漫天无光,飓风咆哮,西边沙浪翻滚,如一道又一道的黑崖倒了下来,天地发出悲哀的呜咽。
沙尘尖啸,撕裂着空气,耳中阵阵轰鸣,口鼻间又呛又腥。
依稀间,一块椭圆的东西慢慢滚动,滚过小沟,翻过土坎,又滚下一段大风刚吹出不久的沙坡。
咕隆隆隆隆,速度渐渐加快,一直滚到了窗根下。
然后,“咚”的一声,脚下传来极为清晰的震感。
仿佛敲在心头,所有人齐齐的一振。
下意识间,于徽音往后躲了一下,脸色渐渐发白:“李……李定安,那是什么。”
“这儿?”
“当然有,而且贼多,但一般也就七八级,撑到头十级!”
“这样吗?”
坐直升机?
王永谦皱着眉头:“这样的天气怎么考察?”
“这不好搞啊?”王永谦皱着眉头,“人受罪只是其次,关键是发掘和研究怎么搞?”
李定安想了想,“好,我马上下去!”
何安邦也点头:“要是在咱们这边还好办,无非就是多花点钱,多围几层防风墙,再把方舱建结实点。如果在北边,就这天气和环境,别说研究,连发掘都成问题。”
这就是天地之威……
三人回了旁边的办公室。
“李老师万岁……”
李定安稍顿了顿:“怕就怕……没建起来!”
李定安心态倒是挺好,“只是我胡乱猜,建肯定是建了的,无非就是有没有建成!”
“怎么会这样?”
从这到浑善古城营地有一千四百多公里,其中公路只有一千公里左右,开车需要二十个小时以上。等风停了再来,黄花菜都凉了。
得,硬着头皮干吧,就当是体验塞外风情了……
众人然:扯什么淡?
怅然间,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肖静站在门口:“李老师,风停了,站领导准备了捐赠仪式,邀请你参加!”
要是与边防战士相比,站这儿的都得扔,当然,社会分工不同,平时工作的环境不同,不太好做对比。
何安邦和王永谦对视了一眼,跟在后面。
所有人都直愣愣的:就这天气,怎么外出作业?
法阵如果没有建成,那就大概率没有文物……这和没建,有什么区别?
两人又叹了口气。
“先找吧!”
那这风,又该有多大?
但如果不是石头,又怎么可能传来如此清晰的震感?
“别奇怪!”李定安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把火车吹下铁轨的风听过没有?”
刚才那玩意,少说也有小车轮胎那么大,上千斤总有吧,竟然能被风吹的滚起来?
“全年要刮到九个月以上,当然,不是天天刮,时时刮,大概就是刮三天停一天,一天刮个三四个小时这个样子!”
“我就不去了吧!”
“耶……”
可能刚刮开遗迹的浮土面,忽然一阵风,又被沙给盖住了。
天气和环境恶劣到了这种程度,就古代的生产力,在这地儿生存都成问题。
各就各位,各司其职,查资料的查资料,画地图的画地图。
“算了,休息一天吧,就当是老天爷放假,中午吃羊肉火锅!”
蒙古东北部还好一点,靠近贝加尔湖,空气较湿,植被较多。南部,特别是与内蒙接壤的三个省,全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和戈壁,一个省十几几十万平公里,人口才一万出头,可见环境有多恶劣?
“放心,刮不死人!”
“原因很多,植被太少、土壤沙化、湿度低等等。主要原因还是天气回暖,地表升温,冻土层沙土解冻,再加西伯利亚高压冷空气控制,形成大风天气,从而促成沙尘暴。”
何安邦想了想:“能不能先回浑善,等风停了再来?”
“十有八九,但那样反倒好找,无非就是根据山势和古河道推算,然后逐点勘探。我就怕一点……”
但反过来说,李定安不也是搞研究的?
王永谦稍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对:“意思是还有小风?”
确实很麻烦,就说这风,估计白天刚挖了一米,一夜过去,就能被风沙填个七八十公分。
“你这贼多,是多多?”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王永谦想了想,又摇摇头:“没什么。”
别开玩笑了:这么大的风,战斗机都能给你刮下来……
“不行!”李定安摇头,“因为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