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哪个《青囊书》?”
“还能是我学风水的那本?当然是华佗临死前,想让狱卒带出去,狱卒不敢带,他愤而投入炉中,导致失传的那一本……”
电脑屏幕上齐齐的伸过两根手指头:“你扯淡?”
“又不是我说的?有本事,你们去找矢野道雄啊?”
找个屁?
人家是国际科学史研究院院士……
“相关文献呢?”
“都说了是讲座,哪有文献?”
“那印度人能承认?”
“你以为有文献和出处,他们就会承认了?”李定安冷笑:“做梦呢?”
马献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不说青囊书,就说天文与历法:《开元占经》(唐代)中明确记载,同时期的天竺《九执历》,就是来自于《天官书》,人家承认了吗?
何安邦“呵哧呵哧”的喘气:“那还是没用啊?”
“别急,还有,咱们看图。”
李定安搬开电脑,拿起放大镜,“看,这几幅图像什么?”
众人齐齐的睁大了眼睛:
第一幅: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不着寸缕,另一人拿着一把刀。
第二幅:刀划破肚子,挖出了一块拳头大的东西……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之前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挖出了什么内脏,但现在结合华佗的《青囊书》……
“这是在做手术?”
“对,我给你们翻译一下……”李定安指着图旁边的梵文,“肚子里生了肿块,草药不起作用,只能割掉……先麻醉,等病人睡着,剖开肚子切掉肿块……”
何安邦皱起眉头: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正在回忆,李定安又“呵”的一声:“再给你们背段古文:若病结积在内,针药所不能及,当须刳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
所有人都往后一仰:这特么是……《后汉书》,《华佗传》?
没等他们反应而来,李定安又让范蓉挪了一下手机:“再看这几幅……”
和之前那幅差不多,不过躲在床上的成了女人:肚子被划开,血流了一地,又拿出了内脏:这次比较清楚:手里拿的是肠子……
“这次就不翻译了,大致就是右半结肠切除术的过程,再给你们背段古文:病若在肠中,便断肠前洗,缝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间即平复矣……”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后汉书》,《华佗传》。
《三国志·华佗传》中也有。
“再看这几幅,还是剖腹脾脏手术……这次不是《后汉书》和《三国之》,而是裴松之(南北朝时期史学家)的《三国志注·华佗别传》:病腹中半切痛,十馀日中,鬓眉堕落。佗曰:是脾半腐,可刳腹养治也。
使饮药令卧,破腹就视,脾果半腐坏。以刀断之,刮去恶肉,以膏傅疮,饮之以药,百日平复……别一听切脾就觉得太玄幻:没切脾,只是脾脏外膜发炎,摘了部分脾膜……”
“再往下看,还是剖腹手术,这次是切疝气,史料中也有,《魏书·方技传》(南北朝成书,二十四史之一):有士大夫不快,佗云:君病深,当破腹取……佗遂下手,所患寻差……”
“再看,这次是割眼瘤……史料中依然有记载:《宋书》(南朝宋成书,二十四史之一):景王(晋景帝司马师)婴孩时有目疾,宣王(司马懿)令华佗治之,出眼瞳,割去疾而纳是傅药……”
李定安不急不徐,指着图一幅一幅的讲,先讲梵文记载的做手术的过程,再与史书对照,清清楚楚,明白无误。
每讲一幅,所有人的心脏就跳一下,眼睛越来越亮,脑袋也挤的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紧,恨不得从摄像头里钻过来。
特别是侯院长,不停的喘着粗气,满面红光。
无它,盖因他研究的就是汉唐史,以及汉唐文化对亚洲各国的影响,所以这一幅图在他看来,就无价之宝中的无价之宝。
但随即,他又怅然一叹:“如果只是这些……可能不够!”
其他人愣了愣,也跟着叹气:《开元占经》中讲的那么清楚,印度都死不承认,何况只是推猜?
所以,确实不够……
但转念一想:已经相当不错了。
至少可以证明,这绝对是《妙闻集》无异,而且比尼泊尔现存的最早版本的《妙闻集》早了三百年。
更关键的是,竟然有配图?
这东西如果放在印度呢?
打个比方: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