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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去后巷看看,”李火旺擦了擦嘴角,握紧短刀,“说不定能找到失踪的人,或者……画皮匠主子的线索。”
包子铺后巷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墙根堆着些发黑的麻袋,麻袋缝里露出些凌乱的头发。巷尾有扇木门,门闩上挂着把铜锁,锁眼周围有新鲜的刮痕,像是刚被人撬开过。
莲生从怀里掏出根细铁丝——那是赵捕头教他的手艺,说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他三两下就撬开了锁,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像是进了屠宰场,却又带着符咒燃烧的焦糊味。
院子里挖了个大坑,坑边堆着些白骨,有的还连着筋络,显然是刚被肢解的。坑中央插着根黑木杆,杆顶挂着个稻草人,穿着件熟悉的蓝布衫——是吹唢呐瞎子的衣服,只是衣服上的布片被缝补过,针脚歪歪扭扭,像是用牙齿咬着线缝的。
“他死了,”莲生盯着稻草人的脸,那里缝着块人皮,眉眼正是吹唢呐瞎子的模样,只是皮肤下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画皮匠的主子杀了他,用他的皮做了这个稻草人。”
李火旺用短刀挑开人皮,里面掉出些黑色的粉末,和苏掌柜被消灭时留下的粉末一模一样。粉末落在地上,突然燃起幽蓝的火苗,火苗里浮现出些破碎的画面:瞎子跪在一个黑袍人面前,唢呐被踩在脚下;黑袍人用指甲在瞎子脸上划着什么,瞎子发出凄厉的惨叫;最后瞎子的身体像破布一样被扔进大坑,黑袍人捡起他的唢呐,吹了个诡异的调子……
火苗熄灭时,地上留下个焦黑的印记,是只眼睛,瞳孔是竖的,像蛇眼。
“这是‘蛇瞳印’,”莲生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从怀里掏出祖师爷的信,信尾画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旁边写着“蛇瞳者,画皮之主,善御万邪,终南劫后,必出人间”,“祖师爷早就知道他会出来!”
李火旺的心沉了下去。祖师爷当年没能除掉蛇瞳者,师父守了一辈子也没能等到机会,现在轮到他们了。他突然想起那些白骨,难道蛇瞳者不仅要炼尸,还要用这些白骨做什么?
坑边的麻袋突然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呻吟。李火旺赶紧跑过去,解开麻袋,里面竟是个半死不活的流浪汉,嘴被破布堵着,眼睛里满是恐惧,看到李火旺时,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像是在求救。
“别怕,我们救你出去。\x~x`s-c~m¢s/.?c·o¨m?”李火旺刚想把他扶出来,流浪汉却突然剧烈挣扎,指着他的身后,眼睛瞪得快要裂开。
李火旺猛地回头,只见坑中央的黑木杆突然剧烈摇晃,杆顶的稻草人张开嘴,吐出根黑色的舌头,舌头卷着个东西飞了过来——是颗血淋淋的心脏,上面还连着几根血管,正“扑通扑通”地跳着。
“小心!”莲生拽着李火旺躲开,心脏砸在地上,裂开的口子喷出些黑色的汁液,汁液溅到的地方,杂草瞬间枯死,冒出白色的烟。
稻草人从黑木杆上跳了下来,四肢关节发出“咔哒”的响声,身上的蓝布衫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的黑线,黑线勒进人皮里,把碎骨和烂肉勉强串在一起。它歪着头,用缝上去的眼睛盯着李火旺,突然开口,声音是吹唢呐瞎子的,却带着蛇瞳者的阴冷:“血脉传人……你的心……一定很美味……”
它猛地扑过来,速度快得像阵风,爪子般的手指抓向李火旺的胸口。李火旺挥刀砍去,刀刃劈在它的胳膊上,发出“噗嗤”一声,像是砍在了烂肉里,黑色的汁液溅了他一脸,带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
“没用的……”稻草人怪笑起来,被砍断的胳膊竟自己爬了回来,用黑线重新缝在身上,“我已经不是人了……不怕刀砍……不怕火烧……”
莲生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又摸出几张师父留下的符纸:“用火符!它怕阳气!”他将符纸缠在李火旺的刀上,用火折子点燃,符纸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刀刃上的金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亮。
“斩!”莲生大喊。李火旺看准稻草人胸口的黑线结,用尽全力砍下去。金色的火焰碰到黑线,发出“滋滋”的响声,黑线瞬间被烧断,稻草人的胸口炸开个大洞,里面掉出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个“蛇”字。
稻草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火焰中扭曲,人皮被烧得卷了起来,露出底下的稻草——那些稻草竟是用人发编的,每根发丝里都缠着个细小的符咒。最终,它化为一团黑烟,只留下那块刻着“蛇”字的木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火旺捡起木牌,入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