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的肉身也在呼应柳烟的动作。莲心草的叶片开始发黄,花瓣上的露珠纷纷滴落,锁链的光芒越来越黯淡。
李火旺将莲生放在地上,握紧短刀冲向柳烟的魂魄:“休想!”
赤金刀刃与黑气激烈碰撞,每一次撞击都让李火旺的伤口传来剧痛,但他不敢停下。莲心草的花瓣已经开始脱落,锁链上的金光只剩下最后一点,潭底的黑影越来越近,甚至能看到它覆盖着鳞片的巨爪,正朝着水面伸来。
莲生忍着虚弱,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潭水里。血液在水面扩散开来,化作无数朵金色的莲花,莲花的根须扎进锁链,锁链的光芒骤然亮起,暂时挡住了黑影的靠近。
“快!用你的血!”莲生大喊着指向莲心草,“只有你的纯阳血能让莲心草重生!”
李火旺没有犹豫,冲到石台上,将短刀划破手掌,鲜血滴在莲心草的根部。血液渗入土壤的瞬间,莲心草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脱落的花瓣重新长出来,锁链上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潭底的黑影发出痛苦的咆哮,被锁链重新拖回深处。
柳烟的魂魄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在金光中渐渐消散,只留下半块破碎的莲花玉佩,落在潭边,像是在忏悔。
莲心泉的潭水恢复了平静,莲心草在石台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锁链将蛇神的肉身牢牢锁在潭底。李火旺瘫坐在地上,看着身边的莲生,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疲惫,却也有胜利的喜悦。
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蛇神的魂魄还在,柳烟的魂魄虽然消散了,却可能还有其他被煞气炼化的魂魄在暗中窥伺。潭底的黑影仍在缓缓蠕动,锁链的光芒虽然明亮,却隐约能看到些细微的裂痕,像是随时会断开。
李火旺捡起潭边的半截银簪,簪身上刻着细小的蛇形纹路,和吹唢呐瞎子唢呐管里的一模一样。他握紧银簪,知道这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或许吹唢呐的瞎子也只是个棋子,真正操控一切的,另有其人。
莲生靠在他肩上,看着潭水中的倒影,轻声说:“月圆之夜快到了……莲心草的露珠,能解你肩膀的毒。”
李火旺点点头,看向洞外的夜空,月亮已经渐渐变圆,散发着清冷的光。他知道,等到月圆之夜,莲心草的露珠成熟时,或许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出现,而他们,必须做好准备。
溶洞深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靠近。李火旺握紧短刀,和莲生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洞口的方向。月光顺着洞口照进来,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影子的手里,似乎拿着支熟悉的唢呐。
战斗,远未结束。
月光顺着溶洞的缝隙淌进来,在潭水上铺成一条碎银似的路。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种刻意放缓的拖沓,像是有人拖着条沉重的锁链。李火旺将莲生护在身后,短刀横在胸前,赤金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认出那道影子了,蓝布衫的下摆沾着泥渍,手里的唢呐杆缠着圈发黑的布条,正是吹唢呐的瞎子。
但这次的瞎子和之前不同。他的眼睛不再是黑洞,而是嵌着两颗浑浊的珠子,珠子里浮着细小的血丝,像是用人眼的玻璃体做的。蓝布衫下的皮肤不再开裂,而是鼓胀得如同灌满了水,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咕嘟”的水声,像是有活物在皮肉下游动。
“你们拔不掉莲心草的。”瞎子的声音黏糊糊的,像是含着口泥水,他举起唢呐,管口对着莲心泉,“这草的根须,早就和蛇神的骨头长在一起了。你们越让它活,蛇神醒得越快。”
李火旺盯着他手里的唢呐,突然发现布条下露出截熟悉的木头——是用终南山的阴沉木做的,这种木头最能聚阴,难怪能承载蛇神的煞气。他想起红袄女人留下的碎银簪,簪身上的蛇纹和唢呐杆的纹路如出一辙,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是你炼化了柳烟的魂魄。”李火旺的声音带着寒意,“红袄女人的身份,也是你编造的。”
瞎子咧开嘴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里面细碎的牙齿,竟和张记包子铺的伙计一模一样:“不然怎么引你们来莲心泉?蛇神的骨头需要莲心血脉的阳气滋润,你们俩,刚好凑一对。”
他突然将唢呐指向潭水,吹出个尖锐的调子。潭底的黑影猛地躁动起来,锁链剧烈摇晃,溅起的水花落在莲心草上,草叶顿时泛起黑气。更诡异的是,瞎子蓝布衫下的皮肉突然鼓起一个个包,包上的皮肤变得透明,能看到里面缠绕的水草——那些水草正顺着他的血管,往心口的方向蠕动。
“他在用自己的肉身养蛇神的骨血!”莲生的声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