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多了颗金色的痣,正是李火旺胸口的血珠所化。他对着李火旺露出个虚弱的笑,小手朝着他的方向伸出,像是要抓住什么。
李火旺立刻涉水跑过去,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光茧的瞬间,光茧突然剧烈收缩,化作一道金光,钻进莲生的眉心。莲生的身体软软倒下,李火旺赶紧接住他,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平稳,后颈的替命莲印记彻底消失了,只有眉心的金痣在微微发光。
河水上的莲花灯纷纷熄灭,漆黑的河水渐渐变得清澈,露出底下光滑的鹅卵石,哪里还有什么蛇骨。远处的县城方向,火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传来百姓们隐约的欢呼声,显然危机已经解除。
红袄女人走到他们身边,手里拿着件干净的布衣,轻轻盖在莲生身上:“他净化了所有煞气,自己也耗光了阴气,需要好好休养。”她的声音里带着释然,眼角的皱纹里还挂着泪痕,“我会留在忘川河,守着这些魂魄最后的安宁,算是……赎我的罪。”
李火旺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抱着莲生,一步步走上河岸,阳光不知何时穿透了云层,照在河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像是撒了满地的碎金。
走到半山腰时,莲生突然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李火旺胸口的伤疤,又摸了摸自己眉心的金痣,突然咯咯笑起来:“你的血,变成我的痣了。`[-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李火旺也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莲生,突然发现他的小手紧紧攥着什么,摊开一看,是半块莲花玉佩,另一半不知何时嵌进了李火旺的掌心,与他的太极玉佩再次拼合,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图案上刻着行极小的字:“莲心不灭,邪祟不生。”
终南山的方向传来清脆的钟声,像是道观里的晨钟。县城的炊烟袅袅升起,飘向天空,与云层交织成棉絮般的白。李火旺抱着莲生,站在山巅,看着这片经历了劫难却依旧安宁的土地,突然觉得心里无比平静。
但他知道,这平静之下,或许还藏着未被发现的秘密。红袄女人留在忘川河真的只是为了赎罪吗?光茧里的魂魄真的都得到安宁了吗?师父破书的最后一页,还夹着片没见过的叶子,叶子背面用朱砂画着个模糊的图腾,像是只展翅的鸟。
莲生突然指着天空,那里有只黑色的鸟正在盘旋,鸟的翅膀上沾着点金色的粉末,正是光茧消散时的金光。“那是什么鸟?”莲生好奇地问。
李火旺握紧掌心的玉佩,看着那只鸟渐渐消失在云层里,轻声说:“不知道,但它总会再出现的。”
风吹过山林,带来远处道观的香火味,带来县城包子铺的面香,带来忘川河的水汽,也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远方的气息。李火旺抱着莲生,转身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脚步坚定,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
他们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县城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李火旺抱着熟睡的莲生走过张记包子铺时,闻到了熟悉的面香。铺子的门板已经卸下,新换的伙计正踮着脚往蒸笼里添柴,后颈光洁一片,没有替命莲的印记——显然是县太爷新雇的老实人。
“早啊,火旺少爷。”伙计笑着打招呼,手里的长柄勺在铁锅里搅出滋滋的响,“刚蒸好的糖包,给莲生小少爷带两个?”
李火旺刚想道谢,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蒸笼缝隙里透出点异样的红。他不动声色地走近,借着接过糖包的动作掀开笼屉一角——里面的糖包个个饱满,只是褶皱处泛着淡淡的血红,像是用血水揉的面。
“这面……”李火旺指尖触到笼屉边缘,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包子铺前掌柜变身时的皮肤。
伙计脸上的笑僵了僵,眼底闪过一丝竖瞳的残影:“哦,是加了点甜菜根汁,看着喜庆。”他特意把“甜菜根”三个字咬得很重,指甲缝里渗出的红油滴在地上,瞬间晕开成蛇形。
莲生在怀里突然动了动,眉心的金痣泛起微光,小手紧紧抓住李火旺的衣襟。李火旺低头看去,发现莲生的睡颜很不安稳,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像是在做噩梦。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李火旺把糖包塞进怀里,转身就走。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像是骨头错位的声响。他回头时,伙计正弯腰捡掉在地上的蒸笼盖,后颈的皮肤突然鼓起个包,包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正以蛇游的轨迹缓缓蠕动。
“您慢走。”伙计抬起头,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里面细密的尖牙,舌尖分叉如蛇信。
李火旺不再停留,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