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里的绢图上,长江与运河的交汇处被人用红笔标出,标线上的“润州”二字笔画里,缠着极细的金丝,丝的末端粘着片金箔,箔上的“查”字缺角与润州通判的令牌完全相同。
“润州是江南的铜料重镇。”白凤翎想起昨夜在枢密院见到的《榷茶法》,其中一页的批注里,汉文的“缉”与吴越文的“贩”被人用朱砂连成长线,线的末端往南的杭州方向弯,拐弯处的朱点里沉着半颗珍珠,珠面的晕彩与银符的纹路完全吻合。苏舜钦突然从陶罐里摸出块腰牌,牌上的刻痕在火光里显露出字——“昼察行商,夜访船家”,字迹的浓淡与蔡河哨探的记录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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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着排水口爬出时,正落在虹桥南岸的芦苇荡里,荡中的蒲草上停着只翠鸟,鸟爪攥着的丝线上,拴着半块银哨,哨的缺口与白凤翎手中的那枚正好咬合。合缝处渗出的朱砂在泥地上画出条往南的线,线的尽头泊着艘乌篷船,船头的竹篙上刻着“隐”字,字的笔画里嵌着极细的金丝,丝的末端缠着片麻布,布上的“南”字缺角与南唐奸细的令牌完全相同。
“是李煜的细作。”苏舜钦认出船尾的莲纹装饰,饰上的花瓣纹路与江南送来的密信火漆完全吻合。白凤翎突然注意到船板的缝隙里卡着些茶末,末的形状与虹桥石板的凹痕完全相同,只是最边缘处被人用指甲刻了道浅沟,沟的走向与吴越国的贡道标记完全相合。
乌篷船沿蔡河往南行时,两岸的柳树林突然升起些炊烟,烟的形状在风中组成字——“茶”“盐”“铜”“丝”,四种笔迹在糖霜味里绞成绳,绳的末端缠着块被露水浸软的桑皮纸,纸上的“缉”字缺了最后一笔,缺口的形状正好能接住船头滴落的水珠。白凤翎将桑皮纸展开,纸背的纹路里突然显露出幅地图,润州的位置被人用茶末拼出个“坊”字,字的笔画与私铸铜钱的作坊布局完全相同。
船过陈州时,水面突然漂来些竹筏,筏上的茶箱印着南唐的莲纹,纹的间隙里嵌着极细的银丝,丝的末端粘着片绢帛,帛上的“贡”字缺角与银哨的缠枝纹完全相同。白凤翎突然发现每只竹筏的筏尾都系着块木牌,牌上的数字相加正好是五千斤,与南唐每月私贩过江的茶额完全吻合。苏舜钦突然指着筏底的暗格,格里的铜秤砝码上刻着“淳化三年”,码的重量与汴梁新铸的铜钱完全相同。
“南唐在用贡茶走私铜料。”白凤翎摸着银哨上的新刻痕,那是昨夜苏舜钦补刻的“捕”字,字的笔画里渗出的银锈,在船板上画出条往南的箭头,头的末端粘着颗珍珠,珠面的光纹在日光里旋转,突然映出幅模糊的影像——润州的作坊里,南唐的工匠与吴越的商人在同一座熔炉前忙碌,江南的茶饼与中原的铜料在同个货箱里堆叠。
乌篷船在润州码头靠岸时,榷货务的官吏正在盘查过往商队,他们腰间的铜牌上刻着“宋”字,字的笔画里嵌着极细的金丝,丝的末端缠着片金箔,箔上的“税”字缺角与白凤翎手中的银哨完全相同。白凤翎突然注意到每个官吏的袖中都藏着半块木牌,牌的纹路与虹桥找到的竹简完全吻合,合缝处的齿痕里卡着极细的棉线,线的末端缠着颗碎玉,玉的纹路与《江淮漕运图》上“京口闸”完全相同。
苏舜钦突然将孔雀石抛向空中,石在日光里炸开的瞬间,无数光点在空中组成条往南的路,路的两侧,宋廷的税吏与江南的商贩在同个码头争执,汴梁的律法与吴越的商规在同个账册上较量,而那些曾经隔着长江的交易,正在这芒种里变成彼此能懂的暗语。}??3£?#8`?>看?°~书%¢3网 ?已@*发,)?布,最£新~¥¢章t节?白凤翎握紧银哨,看着哨上的花瓣在日光里慢慢干枯,哨身的缠枝纹与孔雀石的蓝纹交织在一起,在船板上投出个复杂的影子。
润州的榷货务内,南唐的使者正在用金铤贿赂官吏,铤上的铭文里突然渗出朱砂,在地上画出与《江淮漕运图》上“私道”相同的走向。他拾起那半块玉佩时,佩的缺口与白凤翎送来的完全吻合,合缝处渗出的毒液在地上蚀出个“捕”字,字的笔画里爬出些细小的蚂蚁,蚁群的走向与虹桥水道的出口完全相同。
杭州的知州府内,钱俶正用银刀剖开南唐的密信,信纸飘落的瞬间,上面的吴越文突然浮现金光,在案上画出与润州作坊相同的布局图。他拾起那半块银哨时,哨的缺口与白凤翎送来的正好咬合,合缝处渗出的银锈在地上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