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舜钦突然用竹杖指着海面,白凤翎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艘挂着吴越旧旗的三桅船正踏着浪花往舟山方向漂,船帆的破洞处露出暗纹。她认得那是南唐的"幽灵船",帆角的铜环缠枝纹里嵌着极细的银丝,丝的走向与怀中《两浙市舶司图》上"蛟门山"的标记完全吻合。白凤翎突然注意到缉私船的每块甲板都有被锚链勒出的深痕,痕里的桐油凝成个与银哨缠枝纹相同的图案,只是最外侧的卷草纹处,被人用凿子刻了道浅痕,痕的形状与泉州蕃商的通关令牌完全相合。
"这些甲板是按八卦方位排列的。"白凤翎数着木板的数量,不多不少正好八块,"对应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缺的'景'位定在舟山的六横岛。"她话音刚落,最东侧的那块甲板突然松动,底下露出个铁匣,匣里的羊皮纸上用阿拉伯文写着"岛有八澳,澳藏八船",每个字的笔画里都卡着极细的铜丝,丝的末端缠着颗砗磲珠,珠面的纹路与明州海捕文书的火漆缺口完全吻合。
六横岛的东澳口,几个戴斗笠的蕃商正用波斯语交谈,他们腰间的香料袋上绣着与银哨相同的缠枝纹,袋底的夹层里藏着张海图,图上的"走私锚地"标记与《海道图》上的位置完全重合。苏舜钦突然指着澳口的礁石:"你看这礁石群的排列,形状与《市舶司则例》里的'禁航区'标记完全重合。"两人趁着退潮的间隙划着小艇溜进澳内,海盐味里突然飘来股龙涎香——礁石的溶洞里藏着个木箱,箱里的竹简记录着海上走私量:"象牙百根,香料千斤,蕃布千匹",数字的末端都粘着极细的麻线,线的尽头缠着块铜印,印上的"蕃"字缺了最后一点,缺口的形状正好能接住从洞顶滴落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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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在铜印上晕开的瞬间,溶洞的石壁突然震动,震落的蛎壳在空中组成条往东南的路线,线的末端指向幅刻在岩壁上的地图,图上的"昌国县"被人用朱砂圈了起来,圈的形状与手中砗磲珠的纹路完全相同。此时澳外传来船桨声,白凤翎拽着苏舜钦躲进石缝后,透过缝隙看见队蕃兵举着火把走来,他们的弯刀柄上都烙着与砗磲珠相同的花纹,领头的蕃商手中举着块刻着"蒲"字的铜牌,牌上的纹路在火光里泛着绿光——那是泉州蒲氏的私印,牌背的刻痕与南唐水师的令牌完全吻合。?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们在找这批香料。"苏舜钦从袖中摸出把短刀,"老渔民说过,蒲家每月往金陵运三船蕃货,都是用茶引抵的税。"刀刃在礁石上划出的火星突然引燃了地上的油布,火光里浮现出更多小字——"初三往台洲,十六赴温州,廿九抵明州",每个字的笔画里都渗出朱砂,在地上连成条往东南的箭头,头的末端粘着块碎瓷,瓷的纹路与《两浙市舶司图》上"石塘山"完全吻合。
"是李煜的'香药使'标记。"白凤翎认出这是南唐内库的私印风格,想起三日前在润州见到的账册,其中一页的墨迹里,汉文的"茶"与阿拉伯文的"香"被人用墨线连成长弧,弧在台州的位置突然折向西南,折角处的墨点里沉着半块玉佩,佩面的光纹与银哨的缠枝纹完全吻合。苏舜钦突然扳动礁石的暗榫,石后的海洞缓缓敞开,露出条仅容一人匍匐的水道,道壁的珊瑚石里嵌着些碎琉璃,璃的排列与明州海捕文书的笔迹完全相同。
水道尽头的石室里堆着些木桶,桶盖的锁扣上用铜丝拼着"私"字,字的笔画里藏着极细的棉线,线的末端缠着块银符,符上的"航"字缺了最后一点,缺口的形状正好能接住从洞顶渗下的海水。海水在银符上冻结的瞬间(洞深处竟有冰碴,许是洋流带来的奇景),桶里的香料突然发出窸窣声响,在地上排出行小字:"断海道,则蕃商服",字的间隙里结着些海苔,苔的走向与《海道图》上"黑水洋"的航线完全重合。
此时水道外传来螺号声,白凤翎贴着石壁听去,螺声的节奏竟与六横岛的潮信合拍——每响九下停一停,正是走私船的集结暗号。苏舜钦突然指着石室角落的排水口,口的形状与砗磲珠完全相合,他将砗磲珠嵌进去的瞬间,排水口突然弹出个木盒,盒里的绢图上,东海与长江的入海口被人用红笔标出,标线上的"昌国"二字笔画里,缠着极细的银丝,丝的末端粘着片金箔,箔上的"查"字缺角与市舶司提举的令牌完全相同。
"昌国县是海上走私的总枢纽。"白凤翎想起昨夜在缉私船见到的《市舶司条法》,其中一页的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