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民国二十五年六月初,南京的天气渐渐变得燥热起来。街道两侧的梧桐树像是换了新衣裳,沐浴在金色礼堂的民众,仿佛正经历着一场洗礼。
秦淮警局一如既往忙碌着,没有因为田刚叔侄的身份遭到曝光而变得萧条;同样也没有人会去关注一個警察的蜕变过程,真要关注那要多无聊。
衡宇五号回到警局,正式接手秦淮刑警大队长职务,按照流程张家轩也为他主持仪式,办好各类证件熟悉工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早起来,吃了些虞楠自己做的包子,来南京这段时间也学会了不少美食,试着给衡宇做来吃。
都好几天了,今早上做的太咸,衡宇倒没说啥,不时瞄一眼愣愣往嘴里送的虞楠,看上去有心事。
他问了,她没说。
虞楠来南京后喜忧参半,好事找到衡宇了,虽然失忆但基本素养都在,而且凭借衡宇捞钱本领,组织上最近不缺钱。
认识衡宇后法币收了十几万,金条一百五十根,大洋也有几千,吃喝用度不算奢侈,也够小康标准。
别看衡宇往家划拉钱,真正有多少他不知道,但她知道,而且都记在本本上。手缝里漏点也够南京组织几年活动经费了,何况,虞楠处理的房产多数都交给组织了,留作今后发展人员的活动场所。
吃完早饭两人各忙各的,衡宇去秦淮警局安排工作,虞楠则急匆匆掩饰一番去见南京负责人王煊了。
见面后简单寒暄几句,两人端坐后直接说正事,王煊给沏了杯茶,神色严峻道:“后方战事已经岌岌可危,战士们伤亡惨重,急需各类药品救治。最近月余采购的药品足够支撑一段时间,可惜,在即将出南京的最后一道关卡被查获了。不仅运输的同志被捕,药品也同样被收缴,已经安排人查明,药品都被送到交警稽查总队里。”
“目前只搞清楚具体负责人,稽查总队副总队长许其言,只有他说话才有机会拿回来。”
“组织上正在想办法,但在国党高层没有合适人选。情况已经跟后方汇报过,上级领导指示,还是要从你这里寻找突破口。”
虞楠婆娑着茶杯苦笑,“王书记,失联的四位同志并没有发电回后方,目前只能等到中秋节见面。渔夫同志至今没有恢复,暂时没有好办法。”
她心里同样着急,从后方出门都两个月了,到现在没有丝毫收获。
王煊摆摆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原本这批药品正常情况下早已经暴露出来,被捕同志也会遭到酷刑。可奇怪的是药品暂时封存住,期间没有经过任何一個部门,直接被送往稽查总队仓库。而且被捕同志也只是被羁押,没有受到任何刑讯与盘问,我总觉得里面有事。询问过其余委员,组织内部没人在稽查口潜伏,你说会不会……”
虞楠听罢微微愣杵,王煊这般考虑有一定前提,后方领导说过只要找到失联的四位同志,对物资流通会起到关键作用。
按照平时像磺胺、吗啡等药品都属禁类药,一旦发现基本不用审,身份红党或者倾向红党的商人,杀了也错不了。
这次准备的药品量足够大,甭管谁查获,后果非常严重。可事情发展好像不太一样,整件事没啥动静,像是被刻意压下来似的。
虞楠心里同样有点期盼,但这事没有确凿证明,谁也不会轻易暴露身份。
“会不会稽查部门把药品都给贪墨了,刻意把影响压下来,個人目的多一些?”
王煊同样不敢肯定,皱眉沉吟道:“如果被捕同志遭受刑罚,或者直接被处决,或许会是私下吞了药品。但人好模好样,如果没谁打招呼,国党几时这般优待过我党同志?”
“所以,我到觉得稽查总队里面有自己同志,而且身份够高,压下来没出现一点杂音。”
“这個许其言身份够高,根据调查此人品行端正,做事雷厉风行,能力超强,三年时间走到如今位置。从家庭情况来看,只有一個夫人,孩子五岁,没啥不良嗜好,顾家,花天酒地的事情基本不参与,在内部风评尚佳。”
“以他的身份职位,能这般自律,在国党内部属凤毛麟角。倒是非常符合我党纪律与做派,在加整件事过程,我到觉得有一定几率。”
虞楠皱着眉头,有些没明白王煊意思,“王书记有详细计划了?”
王煊卷着香烟回道:“组织内部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目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的意见你能不能他见一面,先在身份上做个确认。”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