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背地里多有跳脱的书童,似乎也比李基预料之中的来得要成长得快。
面对着一众人的吹捧,夏侯兰并没有正面回应自夸一句,便是连贿赂都似乎是轻飘飘地婉拒了。
这对于尚未真正及冠的一个少年郎来说,夏侯兰的心性可谓是相当不错了,起码没有令李基失望。
如果夏侯兰当真接受了那块金饼,那么李基只能考虑将夏侯兰放到一个无关重要的闲职去了。
“诸位,还请自重。”
李基赞叹了夏侯兰一句,然后开口道。“接下来你便继续主持‘四渡红水’两年,待及冠后,也便可独当一面了。”
这个时期纸张可是昂贵之极,此人居然以纸张糊扇,足可表明此人绝非寒门士子,且细细观察之下,那士子便发现李基的气度异于常人,令人心折。
这一番条理清晰且有理有据的话语,让李基倒是多看了甄俨两眼,并且听出了他便是此前向夏侯兰表明很有进步想法之人。
否则……严查!
李基并非是小气之人,但李基自问乃是高洁之士,若是市井流言之中有什么咒骂的声音流传开来,背后大概率是存在着什么推手无疑,必须严查!
初了解之时,夏侯兰只觉得李基之才无人能及,但当夏侯兰不断深入研究后,顿有种蜉蝣钻出水面初见无垠夜空之感。
对此,李基自觉还是颇为满意的,起码没有听到什么背后咒骂自己的声音。
足足好一会过后,夏侯兰方才满脸尴尬地答道。“兰与先生的差距有如天堑,如何敢心生些许自得?”
“这位兄台,吾初到这集市游玩,多有不熟之处,不知可否请这位兄台作为向导?”
“甄俨豪掷千金捐赠了仁德书院许多东西,只为请我参加茶会,我考虑到如此或能减轻维持仁德书院的财政压力,所以便是答应了下来。”
“即便是不擅于兵法者,亦可选择‘政’这一选择进行考核,只要有心做实事者,不辞辛苦者,通过考核亦是不难。”
“感谢各位兄台的相邀,如今吾有急事,还请容吾先行告退,改日再聚。”
“在下中山甄俨,可能这位兄台初到此处不知我身旁这位的身份,其便是子坤先生的贴身书童夏侯兰,且还是负责主持‘四渡红水’之人。”
随后,夏侯兰这一边的气氛显然不复适才那般的热烈,在夏侯兰表明了不会接受贿赂之下,话题自然而然就更多都转向当下的时事。
甄俨谦逊地道了一声,然后拱手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此言一出,令夏侯兰的小脸当即一红,明白刚刚那些士子吹捧自己的话语恐怕是被李基给完完全全地听到了。
至于吴郡收纳大量流民之事,即便绝大部分外人不了解“以工代赈”的深层含义,但总体对于刘备的仁德之心是相当认可的。
“因此明正兄可能不太适合为兄台的向导,不过若是这位兄弟需要一向导,吾可自请之。”
对于夏侯兰而言,他原本不过是常山国一偏远山村的农娃,短短一年之间能有如此地位,夏侯兰自是明白因何而来。
李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笑着答道。
更何况河北甄家那可是整个大汉都数一数二的巨富,比之糜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就如同象棋那样,不同的人能走出不同的对局。
除了与“四渡红水”有关的讨论外,更多的则是关于吴郡范围内轰轰烈烈的“以工代赈”以及流民之事。
而夏侯兰带着李基离开后,脸上几乎都是苦色,哪里还有刚刚在甄俨等人面前谈笑风生的沉稳气度,弱弱地开口道。
旋即,那士子目光打量了一下李基的装扮,一身简单的青衣士子袍倒是显得干净,手中所拿的……
“先生,我……我可以解释的。”
差距……太大了。
而李基所改良而来的“四渡红水”沙盘相对象棋要复杂上无数倍,还涉及到地形、行军速度、士气等等问题。
郭图在“四渡红水”之中的对弈流传甚广,被大量士子时常研究,但至今依然无人能够复刻郭图坚持二十多个指令,拼掉对方一万余人的战果。
夏侯兰就这样怔怔地看着李基从身后的茶馆之中走出,然后又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说出这么一番话,顿时原本稚嫩与沉稳兼备的神色险些便要直接裂开了!
只是还不等夏侯兰反应过来开腔,那原本簇拥着夏侯兰的一众士子眉头均是一皱。
而夏侯兰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下意识便想要冲着李基行礼又硬生生地顿住,明白李基有意隐藏身份。
尤其是一众流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