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蕴欺负桑月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不是隐晦的那种欺凌，孤立、折辱、打骂，班上很多人都知道。

这种事有心查的话，很容易就能查到。

蒋一鸣眼尖，瞧见了人群里的周玉，把桑月叫到学校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是季缘找你们来帮桑月的吗？”周玉知道季缘和谢易川他们是好朋友。

蒋一鸣不能说是谢易川要他来问的，点点头，算是默许。

谢易川站在一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说说桑月的事。”

阳光洒在谢易川的身上，照在他精致的眉眼上，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泡网吧和人打架的人，倒有一种干净清冽的气质。

传闻中，谢易川和校外的混混打架，能把对方打到住院。

周玉怕和这样的人接触，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害怕。

但在这一刻，周玉觉得谢易川也没有那么可怕。

在学校里在学校的樟树树荫下，周玉把桑月被欺负的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孤立”“泼水”“泼油漆”“打脸”“踢桌子”“贱人”“你去死”等字眼出现在谢易川耳朵里，他的眉毛不禁皱了起来，琥珀色的眸子有了怒意，周身的气息变得低沉。

蒋一鸣的眉毛也皱了起来，“桑月在班上真的一直被宋佳蕴这样欺负？”

平时，宋佳蕴都是一副乖巧大方好学生的模样。蒋一鸣不敢相信宋佳蕴文静的皮囊下，藏着邪恶的灵魂。

对于一个高中女生来说，这样的欺凌实在过于难堪。

“是的，宋佳蕴已经欺负桑月很久了。”周玉想起桑月被欺负时的样子，一阵心疼。

谢易川想到了桑月帆布袋里的药膏，明白她会把药膏带在身上的原因。

初秋的天气很好，天空湛蓝，蓝色的幕布上挂着白色的绵云。

是晴日。

好天气。

周玉很胆小，不敢帮助桑月，但她知道眼前的男生是不一样的，谢易川他们连街上的混混都不怕，也一定能帮助桑月。

阳光洒在身上，周玉生出勇气来，问谢易川，“谢易川，你会帮助桑月吗？”

不知为什么，周玉对沈序没有那样的期待，但她相信谢易川可以做到的。

面对坏人，温柔没有用。

谢易川脑海里出现了桑月瘦弱的身影，瘦瘦的小姑娘，眼睛里有永远不灭的光，倔强又坚强。

片刻的沉默后，谢易川点了点头，“嗯。”

只是一个音节，好像是随意一说，周玉的心里却燃起了希望。

蒋一鸣看向谢易川，谢易川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但是蒋一鸣知道，谢易川说出的话是认真的。

——

从车窗望出去，可以看到外面蔚蓝的天空，绵云朵朵，是晴日好风景。

沈序见桑月偏头看向外面的蓝天，打开车窗让桑月可以更清楚地看清外面的风景。

窗户打开，像是撤掉了一层黑色的滤镜，蓝天、白云、绿树，所有好风景涌现在桑月眼前。

柔和的风随之吹了进来，轻轻拂过桑月的脸颊。

桑月回过头来，朝着旁边的沈序微微一笑。

犹如身处寒风中的人见到一缕暖阳，夏日的雨冲刷掉所有尘埃，沈序的心涌上一种异样的情愫。

片刻的呆愣后，沈序又戴上温柔的面具，对桑月微笑。

汽车带着沈序和桑月来到沈序住的房子里。

来到门口，沈序给桑月拿了一双拖鞋，“桑月，平时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你不用拘束。”

“嗯。”桑月乖巧地点头。

沈序的家在桐城的别墅区内，独栋别墅，家里的条件应该不错。桑月放心了，这样的话，宋佳蕴她们肯定不会伤害沈序。

“桑月，这个给你，我在网上查了用卸妆水可以擦掉油漆。”沈序把一大瓶卸妆水递给桑月。

桑月有点好奇，“沈序，你怎么会有卸妆水？”

“让司机叔叔帮忙买的。”沈序带着桑月到浴室外面，“浴室在这里，你可以先用卸妆水清理掉身上的油漆，再洗个澡，里面有干净的浴巾。”

“好。”桑月走进了浴室。

浴室很大，桑月小时候在桑家的浴室也是这样大，又干净又整洁。

桑月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的头发上沾染上红色油漆，脸上、脖颈上也留下了鲜艳的红色，像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