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她内心其实有点想笑。
两个丫鬟的话明显就有矛盾,大丫鬟说看到她独自一人,报信的丫头却说看到她和离王拉扯,那么谁看到的在前,谁看到的在后?
若是大丫鬟所说在前,那么这个时候她已经中招,报信的丫头看到的应该是她和离王,不是江望月和离王。
若是报信的丫头所说在前,那么江望月已经和离王成功会面,大丫鬟就不可能看到江望月一个人在场。
两个人的话简直漏洞百出。
可在场却没有人质疑。
皇城贵女见多识广,后宅的阴司当然不会少见,这么明显的谎言不可能看不出来,只能说明她们都不敢说,或者都是江寄月的人。
而大丫鬟以死证清白,却是江寄月处决她的最佳借口。
不过江望月并不在意他们会怎么做,她在意的是谢阑。
是的,江望月知道,谢阑一直在她身后。
江寄月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招数曾经也被用在谢阑母亲身上,当然江寄月更不会想到,谢阑会因为江望月与母亲相似的缘故,格外关注江望月。
而谢阑作为一国之君,更加不可能看不出来。
事实上,哪怕一开始他会以为这件事情与江寄月无关,但通过两个丫鬟的说辞,以及江寄月的表现可以断定,始作俑者就是江寄月。
这也正是江望月所希望的。
想到这里,她惊慌失措地上前几步,靠近江寄月:“姐姐,你相信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声姐姐,恶心的江寄月差点吐出来。
她非常厌恶地避开她,旁边的婆子则一把推开她:“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冲撞皇后?”
江望月被恶狠狠地推倒在地,像犯错的孩子,有点不知所措,“我……我……”
江寄月向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两个婆子马上一左一右扣住江望月。
江寄月道:“香云已经以死证清白,江望月,你竟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江望月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江寄月却根本不打算听她解释,只道:“今后宫发生如此龌蹉之事,是本宫失职,本宫自会向陛下请罪,如今……”
她吸了口气,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宁静两名婆子:“将江望月带下去听候发落。”
原本她是打算留江望月一命的,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既然江望月是重生的,那么必须死,而且要尽快,否则永远都会是后顾之忧。
两名婆子是她的人,必然清楚她的意思。
江望月哪里不知道江寄月怎么想,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语气悲凉地开口:“皇后只是容不下我而已吧?”
谢阑的母亲曾经也这样挣扎过。
她看着江寄月,眼神写满绝望和顽强,她一字一句地道:“哪怕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争,我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可娘娘还是要我死,你们就真的容不下我?”
江寄月被说中心事,脸色一点没变,因为在她看来,无论江望月说什么都没用,在场几乎都是她的人,哪怕不是她的人,她也笃定没人敢阻拦。
江望月望着她,仿佛接受了这场不公的裁决自己悲哀的命运,慢慢地红了眼眶,“好,我知道了。”
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倒数。
五,四,三,二,一。
恰好数到一,谢阑冷漠低哑的声音在御花园响起:“慢着。”
他来了,果真来了。
江望月松了口气,又赌对了一次,太好了。
她的目光落到谢阑身上,见他负手行来,神情冷漠,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身上翻涌血腥的杀意。
与此同时,脑海里滴了一声,好感值+20。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多么无辜可怜。
她一身素衣,面色苍白,然而正因如此,反倒更加动人,像是易碎的雪花。
谢阑一时分不清是因生母的缘由对她分外可怜还是别的什么,他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她。
他本来就不是明君,更不妄图名留青史,弑父逼兄的事情也做过,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于是他一步一步走向江望月,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
连江寄月也愣怔了许久。
这个瞬间她感受到了害怕。
上一世谢阑对江望月本就别有用心,难道这一世依然避不开原来的轨迹?
她为了改变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