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月想过谢阑可能会替她解围,却怎么也没有想过谢阑竟然会直接抱她离开,震惊之后,她才情绪过来,发现自己还在谢阑的怀里。
谢阑与汪椟都带着一股让人不容忽视的气质,是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但两者也有极大的区别,汪椟的怀抱冷幽幽的,犹如夜间幽深的月光,清风拂过,带着微微凉意,而谢阑则相反,他的身上有种浓郁的炙热,像是太阳一样炽烈,将她整个人包裹住,避无可避。
上一个世界习惯了汪椟的怀抱,导致她有点不适地扭了扭身子。
感觉到她的动静,谢阑以为她要挣扎,反而抱得更紧张,并冷冰冰地警告她:“再动就将你扔出去。”
江望月只能低声道:“这,这不合礼数。”
谢阑没有说话,但她分明听到他不屑地冷嗤一声。
谋权篡位的君王,根本就不会将礼数放在眼里,否则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举动。
还当真是为所欲为。
两人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当然要把剧情发展下去,于是江望月咬了咬牙,直接问谢阑:“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帮我,为什么?”
谢阑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没有回答她。
他不说话,江望月也不说话,她将脸窝在他的胸膛,勾了勾嘴角,这样的发展的确比预期要好,她很满意。
她故意可怜巴巴地道:“其实陛下当真不必如此,我身份低微……”
还没说完,谢阑就冷幽幽地打断她:“你当真要这样轻贱自己?”
就和他的生母一样,总将“身份低微”四个字挂在嘴边,让他感到无力,其实那时候他就想,要是母亲聪明一点,硬气一点,兴许不会被欺辱成那样。
如今看到江望月,关于母亲的一幕幕再次浮现,他终于忍无可忍。
江望月似乎被他冷斥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委屈地道:“我能怎么样?所有人都希望我死,我若是要活着,就只能谨小慎微,拼命地把自己放到尘埃里,拼命地让所有人看不见我。”
她的话提醒了谢阑。
的确如此,如果母亲不小心翼翼,只怕自己和皇妹都活不过今天。
母亲是想保护他和皇妹。
江望月则是想活着。
谢阑的心态被拿捏了。
可江望月觉得还不够,仅仅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他母亲的影子,因此而给她庇护还不够。
她来这里的目的是给他生下子嗣。
来之前她专门研究过这个世界的剧情以及谢阑这个人,相比上一世的汪椟,谢阑仿佛对子嗣这种事情更加在意,毕竟与汪椟不一样,他是个完完整整的男人。
汪椟毕竟不完整,对子嗣上多少不那么纠结,但一个完整的男人生不出孩子,这将是多大的屈辱。
当然除了原身的美貌,她没有那么自信,勾一勾手指就让谢阑爱上她,所以这一次,她决定先有孩子。
有了孩子,替谢阑一雪前耻,再有与他母亲相似的身世加持,成功的几率就更大。
想到这里,江望月拿出了自己剩下的经验值,选购了一瓶萌动液。
择日不如撞日,让该发生的都发生,以便更快地推进剧情。
与此同时,她楚楚可怜地道:“你们和我不同,又如何能够与我感同身受?我母亲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生了我后也没能如愿挣到名分,反而家仆也不曾将我们看在眼里,母亲过世后,虽是唤醒了父亲些许良知,却不知我更加艰难,生若浮萍,身不由己,哪怕三年前,他们让我进宫我就得进宫,别无选择。”
安宁侯府是谢阑的谋友,但对于安宁侯府这个小庶女嫁给先皇一事他听得最多的是她贪慕虚荣,妄图用美貌勾搭先皇,飞上枝头变凤凰。
原来她竟是不愿意的?
不知为何居然有点窃喜,谢阑低下头,正好撞见她明亮澄澈的眼睛。
兴许是觉得委屈,两行清泪挂在脸上,实在是楚楚可怜,这使他深呼吸了一口。
安德诚替他推开寝宫的门,他大步进去,将江望月放在软塌上。
江望月又收获了+10点好感值。
她知道,这么演下去绝对不会错,于是继续道:“陛下能护我一时,却不能护我一世……”
谢阑又打断她:“这是朕的天下,朕能不能护住你,朕说了算。”
江望月假装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
谢阑也对自己的话十分震惊,是啊,为什么?
他有些狼狈的偏开头。
江望月却势必要试探他的内心,步步紧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