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芸调的寇丹。”

“是透明的？”

“对呀，杜芸说咱们做宫女的不好染色，便没往里放鲜花汁子。咱们虽然做粗活，却也是姑娘家。爱美太正常了，涂透明的旁人不仔细看也看不出。”

寇丹历史悠久，能用天然胶状物做出透明的也正常。寒鹛倒不是惊讶这个，而是在浣衣局竟然还有人有心思捣鼓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杜芸姐姐？”在她的印象里，杜芸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她年纪大，今年二十二了。据说大胖橘做皇子时就在他院子里伺候一位格格。那格格脾气不好，加上杜芸长相不错便起了嫉妒之心，随便找了个由头掌嘴丢进浣衣局。

刚来的时候脸都打的出血。几年过去，那格格都没熬到大胖橘登基就死了。杜芸就一直在浣衣局呆了下来。

她原先伺候主子，会这些也正常。可她并不喜欢说起往事，也很少做从前在主子身边会做的东西。如今心血来潮，也不知道是走出来了还是纯粹玩玩。

“为什么我没有啊？”

“前些天你不还没好全吗，睡的又早。杜芸就是想给你染也来不及呀。”

这倒是真的。其实那时候她也算好了，一直用养气诀蕴养身体，自然是早睡早起。就是现在她也尽可能多腾出点时间养气，自然不可能把休息时间拿来和别人玩乐。

睡着后便不会有人打扰。

正说着，杜芸默默走进来。香禾笑道：“正说你就来了，可巧。”

“寒鹛说你寇丹做的好，还说你怎么不给她做呢。”

杜芸腼腆的笑笑。“就是个小玩意。我这里的用完了，下一次还不知道多久呢。”

这就是拒绝了。低级宫女们行走有限制，等下一次收拢材料确实需要很久了。寒鹛回以一笑，转身去洗漱了。

杜芸没有搭话，自顾自收拾。气氛有些奇怪，香禾却说不准。

夜间。

浣衣宫女们已歇息。寒鹛养气诀已经念诵了两轮，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要在养气诀得养护下达到肉体凡胎的极限了。

就在她念完最后一个字诀，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灯光亮起，一个粗犷的女声响起：“香禾和寒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