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摇晃。“菀菀？菀菀？”清冽得梅花香气若隐若现，他更确定香禾就是菀菀附身之人。

那个梦是真的。

香禾遵循寒鹛的话，不敢睁开眼睛，只当补觉。干脆睡过去不理窗外事了。

寒鹛缩在屋子里，天色渐晚，香禾和穂余还没回来。嬷嬷有些着急，怕这两人在外面惹事。尤其是香禾这个有前科的！

没等来两个宫女，却等来御前太监小厦子。

“传皇上口谕，浣衣局宫女王氏香禾，淑婉柔质，着封为答应，赐号‘如’！”

“另，浣衣局宫女穂余谋害如答应，罚入慎刑司鞭刑。”

小厦子传完口谕，嬷嬷脸色青一阵百一阵，勉强笑着说了吾皇万岁。随后凑上去打听：“厦公公，老奴斗胆问问。这香禾……如答应，怎么得了皇上青眼的？”

小厦子自然知道香禾在浣衣局过得什么日子。御前的人，都是人精。

他只是咧了咧嘴，勉强恭敬的说：“嬷嬷还是别打听。如小主的旧友也别怠慢。虽然没调去小主身边，那也是有点体面的人了。”

嬷嬷连连应是，点头哈腰送走小厦子回头看向寒鹛态度马上就变了。以前颐指气使，如今确实乖顺不少。

“寒鹛啊，病了就好好在房间休息。别老出来，风吹了老是不好怎么办？”

这就是有权利的好处。

寒鹛扯扯嘴角，说了句多谢嬷嬷，便自顾自回房间拿出替身，进空间修炼了。

却说香禾被皇帝当场封为答应，不仅得了封号还不用从官女子做起让多少宫女羡慕嫉妒，连一些妃子也十分妒恨。

皇帝还抱着她去景阳宫凝翠阁，将人安顿好。可是让华妃咬碎一口银牙。

太医战战兢兢诊脉，除了受凉什么也没诊断出来，只能折中说收到了惊吓加上过度劳累身子骨弱，调养些日子就好。

皇帝一听，就知道她在浣衣局受尽磋磨。

香禾把握着时间幽幽转醒，守着的小宫女立刻禀报。

皇帝满怀希冀进去，却看见香禾懵懂的眼睛。他心头一凉，最后僵着脸说：“你没事就好。”

香禾连忙“强撑着”要起来，嘴里念叨着奴婢惶恐。

“不必起身了，好好休养。朕已封你为如答应，日后不必以奴婢自称。”

香禾不敢置信，却还是勉强谢恩。

“皇上，奴……嫔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顶着皇帝颇具压迫感的眼神，香禾还是硬着头皮说了这句话。

“……讲。”

“嫔妾在浣衣局有个好姐妹，名叫寒鹛。嫔妾想把她调到身边……”

“朕已经安排了人，你不用为这个操心。”皇帝闻到香禾身上的幽香，心情渐渐平复。

香禾张张口，瞥见皇帝不知喜怒的脸，最终闭上了嘴。

她目送这个男人离去，身体终于从恐慌中平复下来。

皇帝离开凝翠阁，不知不觉还是回到了那片池塘。

苏培盛跟在后面静默不言。

夜色中，这偏僻的地方灯火寥寥，唯有池水梅香阵阵。

他终是叹息。

“其如菀菀，不若卿卿。”

“终究是不一样的。”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

如，似也。

不过是些念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