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的身分、傲人的财富和他不怒而威的贵气,确实容易让人信服。
单知过眼见他脸上闪过心虚的笑容,心中已经起了疑虑,开始怀疑他不断的支持他起兵复仇,究竟是为了保住他自己的权势,还是真为了他?
而且当初高伯父所告诉他的,皇叔意图谋反,却在计谋泄露之後,便嫁祸给他的爹亲,导致他爹含冤而亡的事情又有几分的真实?
「伯父的忠心耿耿,侄儿自是明白,想那当今圣上竟然听信小人之言,而削弱伯父的职权,真是令人生厌。」
虽然心中已起疑,但单知过仍是不动声色的厉声为他抱不平,一副对他所言尽信不已的模样。
「唉!」假意的叹了一声,高仁钧伸手撩起下巴那灰白的胡须,眼见单知过全然相信他的话,於是更加的义愤填膺。
「想来若是你爹不遭小人陷害,如今应该是个好皇帝才是,天龙王朝也该在你们父子俩的手中发扬光大啊!」
他一副无限的唏嘘与感叹,和彷佛感同身受的怨怒,如今在单知过的眼中看来,竟然只觉得虚假。
他正愁不知该如何找出当年的真相,现下高仁钧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他立即接日道:「伯父所言甚是,只恨满朝文武百官当年为何没有人站出来为我爹说句公道话,就这样白白让那个小人篡夺了江山!」
「还不是那些人贪图荣华富贵,见先皇己经身登帝位,便忙不迭的靠过去,你爹虽然联合了几个旧部起事,无奈人单势孤,也很快的就被弭平了。」
「哼!父仇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会要他们亲尝当年种下的苦果。」单知过刻意含恨的说。
「是啊,说到此,倒不知你那件大事筹备得如何了?」探问此事才是高仁钧今日前来的目的。
据他派在单知过身旁的人回道,单知过被易沄天那妖女迷惑,竟然对报仇之事起了犹豫怀疑之心,这点可让他心慌极了。
若是单知过不再报仇,那麽他的地位、财富可能将全数被剥夺,想到这里,他的心更慌了。
「钱财、武器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我娘一直不愿意我起事,近日侄儿也在为此事烦恼著。」
高仁钧闻言,心中不禁暗自咒骂。这个该死的老女人真是命大,居然还死不了,他可不愿眼睁睁地看著她毁掉自己这十年来精心策画的一切。
「女人家嘛,总是不愿见刀动剑的,不过你爹大仇未报,她这种想法也未免太对不起你爹了。」
「她总是说,其实当年先祖真是认为我爹不适合当天子,所以才将皇位传给次子,是我爹愤恨不平才执意起事,起事失败後羞愤之馀才自刎的,可伯父却说爹是被那个小人亲手杀害的。」
「你娘是不愿你报仇才这麽说的。」高仁钧的表情有些僵硬—毕竟当事人之一还活在人世,他这个漫天大谎迟早有被拆穿的一天,看来他还是得尽快除去那个碍事的女人,才能确保自己的荣华富贵。
「那麽他当年为什麽不斩革除根,乾脆把我们母子俩一块杀了呢?」单知过毫不放松的追问著,他的态度让他心中的疑虑更深。
「他怕落人话柄,所以才放过你们的。」这小子今天是怎麽了,为何一个劲的追问当年之事,过去他从来不听他娘的,不是吗?「总之,你万万不可忘却你爹含恨而亡的惨状。」
看来那个医术挺好的女人对他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也是祸根一个,不可不除啊!
眸中赶尽杀绝的阴狠尽现,为了万世荣华,对於所有阻碍他的人,他绝对都不会留下,就像当年一般。
「伯父说得极是,我不会忘却杀父之仇的。」单知过故意表现得咬牙切齿,希望让高仁钧少了戒心。
看来当年之事还有许多疑点待查,娘亲和沄儿的话确实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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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高仁钧,单知过带著满心的疑窦前往靳含香所住的院落,想要将心里的疑惑再次向她求证。
但他人才走到一半,就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什麽事?」单知过沉声朝立於前方的侍卫问道。
「启禀王爷,靖王爷求见。」
嘎?!他竟还敢来?他都没有因他抢了自己的娘子而找上门,他又再度不请自来,这次他又想玩什麽花样?
疑惑在他的心中冒出了头,顾不得自己正要前往娘亲的院落,他沉声向侍卫问道:「来人现在何处?」
「正在书房候著。」侍卫恭谨的回答。
单知过耳闻属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