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她的信任,他没追问这事。
不过,为什么?
她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还有……」
「还有什么?」
东方倾城顿了下,咬牙说,「不只是若霞的玉矿,就连南盛的金矿、春日的铁矿,全都己经易主,而买主都是秦家。」
砰的一声,舒仲尹身旁的花几,应声溅出飞屑。
「爷儿,我想,也许你应该先和夫人讨论过,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东方倾城急声道。
舒仲尹沉鹜着眸色,下巴抽得死紧。
为什么?
他快速地将所有的事都串在一块,想起她和秦世衍的私下动作,想起她的嫁妆箱里的衣裳,还有,她尽管表明爱意,却守着身子……难道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不只是他,就连陛下也被蒙在鼓里?
所以,她的喜欢是假的,帮助倾城也是假的,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他上钩,而他,竟傻傻地因为摇光而信任了她!
如今想来,他蠢得可旧,而她果真是料事如神,他输得彻底思及此,舒仲尹怒极反笑,沉醇的笑声由低转哑。
「爷儿?」
「很好!」
真是好极了,他平生栽了跟头,竟是栽在她的手上……但,她要是以为这样就可以扳倒他,那就大错特错!
「你怎么来了?」
听说舒仲尹有急事找她,她特地告假,只因这状祝教她隐隐感到不安。
他鲜少在她办公时来找她的,到底是发生什么大事?她忖着,却见他朝她笑得万分愉悦。
「来接你。」
传抱恩不解地看着他半晌,稍稍走近一些,才嗅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你喝酒?」原来是喝醉了,难怪笑得这般古怪。
「没有。」他笑眯了眼,异样冷锐。
「发生什么事了?」她试探性地问。
「没事。」他笑着,问:「还在忙?」
「嗯,忙着处理六部呈上来的奏摺,近来事多,不免多花点心思。」她说着,看了眼几步外的守宫门侍卫,才压低嗓音问:「怎么了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舒仲尹笑看着她。「用膳了没?」
「吃过了,你呢?」
「吃过了,不过我想找你喝个几杯。」
「可是……」
「今晚的天气很清朗,月明星稀,要是不喝上几杯,可有点遗憾了。」他轻轻地牵起她的手。
「你会不会喝太多了?」他身上的酒味不浓,可说话的口吻总教她觉得不对。
「没事,我只是开心极了。」
「是吗?」他越笑,她越不安,想抽回手,才发现他并没有抓得很紧,但却不给她抽身的机会。想了下,你抱思低声道:「不然,你等我一下,我把事情交代下去。」
「好。」
待她走后,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敛去,俊颜冷鹜得教人不寒而栗。
半响,佟抱恩回来,搭着马车一道回到舒府。
偏厅里,早己摆上一桌佳肴美酒。
舒仲尹要所有的人都退下,包括欧阳璿和朝夕明,只余两人独处。
「来,先喝一杯。」他拉着她坐下,替她斟上一杯酒。
「……发生什么事了?」他不是不准她喝酒的吗?
他勾笑举杯,「敬你。」
「敬我什么?」
「敬你……」他懒懒笑着,像是卖关子似的,盯着她好半响,才沉鳌道:「敬鬼辅人如其号,心如恶鬼。」
佟抱恩不禁怔住。「你……」
舒仲尹把酒杯一抛,起身,将桌面的佳肴美酒扫落在地,发出巨响,吓得她瞪大眼。
「佟抱恩,若霞的玉矿、春日的铁矿和南盛境内的金矿产状,你是拿到哪里去了?」他拿来一只髹盒,倒出一大叠的锦纸和舒家大印,面无表情地问着。
她长睫微颤了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了!
「又是谁给你胆子伪造我的手信,盖上我舒家大印,让秦家马队可以前往春日国?!」话到最后,他恼火地将髹盒一扫,摔落在地,碎成屑片。
佟抱恩心头颤栗着,面对他毫不掩饰的怒容,她又惊又恐。
「说呀,你这张嘴不是伶牙俐齿得很?说出个道理,说服我相信你,说!」他怒不可遏地低咆着。
要他相信一个人,谈何容易,但她压根不珍惜,甚至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