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进深宫内苑。
“是,大娘听文宜公主说她有回微服出宫时,因缘际会见过你一面,对你早已倾心。”
“原来缪夫人是觉得我卖身一次还不够,得卖身第二次才行?”缪成载冷言冷语的调调,顿时气白了缪夫人一张脸。
“缪成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
“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说?”看来他得到的消息没有错,她的确想要借着和皇室的联姻来保住缪家命脉。
“你……”缪夫人瞪着他,原以为他再怎样也会看在她是长辈的分上给她留一点面子,谁知道他竟如此不留情面地出言调侃。
他明明就已休离了炎雨阳,明摆着自己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何必还来故作清高?
这么一想,她便又觉得现在的他之所以不配合,应该只是想给她个下马威,也就只好暂时忍耐。
这几日,他坚持与炎家大小姐和离的消息已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她自然也有耳闻,所以更觉得要操弄他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毕竟她不过动了动嘴吧,他还不是就全数照办。
如果她猜的没错,他应该早就不想寄人篱下,想要自己成为一方霸主,是故正好借由这件事对缪家输诚,以待他日执掌大权。
“大娘也是为你好,你知道大娘是费了多大的苦心才能牵成这条线吗?如若这门亲事能成,那么无论对你或对缪家,都是如虎添翼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如虎添翼,缪家……还能在你的掌握中吗?”脸上挂着笑,缪成载轻声问道,话里没有一丝威胁,偏偏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缪夫人一惊,神色微微心虚。
这男人究竟……对当年的事还记得多少?
想那时他被她派人拐带离家时,只有三、四岁的年纪,幼年之事只怕现在早就全忘了,纵使有,应该也记得不多了。
就因为认定是这样,所以她才会大着胆子让他回来。
“大娘老了,还能掌权多久?我这一生仅得一儿,偏偏他不成材,年纪轻轻便死于逞凶斗狠中。现在咱们两老和缪家全都只能指望你了,你为缪家做点事,将来这些家业还不都属于你?”
虽被他那番话搞得心惊胆颤,可缪夫人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豁出去,就算是饮鸩止渴,也求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否则若一个月后再无任何的金援,缪家这个只剩生壳的家族就会在一夕之间顷倒,这步险棋她非走不可。
望着极力不露出惶恐脸色的缪夫人,缪成载冷冷地一勾唇,若非怕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伤害炎雨阳,他才懒得待在这里。
如果她真以为他是个可以任她耍弄的男人,那么她就大错特错了。
“缪夫人说的是。我娘她死得早,你就像我娘一样,一旦我在缪家掌了权,又怎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呢?”
缪成载似真还假的说道,态度一会疏离、一会热络,弄得缪夫人无法分辨真假,坐立难安了起来。
她这么做……真是对的吗?
会不会引狼入了室而不自知?
不离也得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