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儿个送念玄回来,顺便照料你而已,我要回去了。”
她翻身下床,脚才刚踩地,腰立即被一股力道往后扯,撞进一堵结实的胸膛里。
她挣扎着却被箍得更紧,紧到她几乎喘不过气。
“殷远,你……”该不会气到想勒死她吧?
“我头很痛。”他埋在她的肩头,吻着肩头上被他咬得渗血的伤痕。
湿热的舔拭犹如在湖中掷了石子般,从伤口荡漾出痛又酥麻的涟漪,教她不禁缩着颈项。
“你……待会让人帮你煮碗解酒汤吧。”她细声说着。
“没用。”
“什么意思?”她回头问。
“我的身体在很久以前因为服用太多种药后,只要染了病,什么药都没用。”
“我叫二哥帮你诊诊脉吧。”他的气色一片灰败,双眼紧闭着像是隐忍着痛苦,教她不舍极了,探手轻揉着他的眉间。
他缓缓张眼,哑声问:“你会担心?”
“你……少喝点酒吧,”她转移话题道。“待会我回铺子,再跟二哥说一声。”
“不用了。”他松开了手,反身侧躺背对着她。
“殷远,我让岁赐进来伺候你。”她赶忙坐起身拉整衣裳。
见殷远没吭声,周凌春不安了起来,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艰他相处,毕竟是她要他写休书,尽避他还未写……
想走,总觉得不妥,不走,更觉得不妥,她犹豫了好一下子,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殷远,谢谢你把屯货释出市面,城里的店铺老板们都很高兴呢。”
殷远哼笑了声。“我先伤了人再替对方疗伤,也能得对方一声谢吗?”
“……不管怎样,谢谢你愿意妥协,我代街坊们跟你道谢。”他的心情很不好,她想,她还是别再打扰他了。
“周凌春,你以为你是谁?为何我做的事得要你承担,为何他人承受的甘果得要你致谢?!”他恼火的回头瞪去。
周凌春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周凌春轻握着他的手,随即被他拽进怀里,力道大得撞疼了她的鼻子。
“我是为了你妥协的。”他哑声道。“我跟徐家议和了,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凭本事。”
原来如此……“让你难受了。”其实她没有想到他真的可以妥协的。
“写休书比较难受。”
她愣住,嘴上又被啄了下,对上他黝黑发亮的眸,心在狂颤,哑声问:“为什么?”
“你知道写休书是什么意思吗?”
殷远的反问教她有些啼笑皆非。这还需要问吗?他根本是答非所问。
“如果写了休书,就代表我真的失去你,就代表我要将你拱手让人……就代表,我再也没有资格拥抱你。”
周凌春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些话。
“家产,再赚就有,可是周凌春一旦失去了,我就一无所有了。”在他察觉的瞬间,他才发觉自己有多恐慌。“你是我的妻子,自你进我殷家的门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属于我的,你……可以抱抱我吗?”
不假思索的,她环抱住他。
“你可以回来了吧?”他紧搂着她不放。
啊,果然是如此,拥着她,就能教他平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