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心底是怎生的闷,但就是烦死人了!
隔天,近正午时分都没瞧见应多闻的人,潋滟虽感觉古怪,倒也没让香儿去唤他,反正她上工的时间还未到,再者她暂时不想那么快瞧见他,省得心情又坏了。
“小姐,多闻不在房里呢。”香儿端了壶茶走来,顺口说着。
“菊姨找他不成?”
“不太可能,我方才绕到侧房那头,想问问他今儿个怎么没过来用早膳,谁知道他房里空无一人,就连床上的被褥都没动,好像昨儿个没在房里睡似的。”香儿斟着茶边说着。
潋滟往椅背一靠,垂敛长睫思忖,一时也想不透。照理说,昨天倍感不快的人是她不是他,想走也是她走,他……应该不会是走了吧?!
这念头一上心头,心头像是突地闷痛了下,教她蓦地站起身。
“小姐?”香儿正要端茶给她,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跳。
“我……”潋滟怔住,就连她也不明自个儿在激动什么。
他的伤已好,她也已经报了恩,他想走随时都能走的,毕竟他并不属于天香楼,然而他说过要一直待在她身边的……潋滟忖着,又缓缓地坐下。如果他真要走,她也没有理由强留他,毕竟承诺只是口头约定,有谁会当真?
只是,不算短的相处,教她习惯他的存在,有他在,她就觉得安心,不用费尽思量的防着明枪暗箭,她知道,他一定会保护她,可是如果他真的……
“多闻,你去哪了?”
听香儿这么一唤,她猛地抬眼,果真就见应多闻踏进了厅里,神情如往常,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去外头走走。”应多闻低声说。
“怎会跑到外头走走?”香儿其实想问的是他昨晚去哪了。
应多闻没应声,只是来到潋滟面前。
潋滟双眼直盯着系在他腰上的锦囊,天青色的底,上头绣的是青竹……如果她没记错,那个锦囊是出自竹音之手,之前没送出去,可如今却系在他腰上。
“你收下竹音送的锦囊了?”本不想多问,可不知为何才一张嘴,话就脱口而出,快得教她连收回的机会都没有。
应多闻楞了下,往腰间一按,随即将锦囊扯下。“没有,是她硬塞的。”
潋滟微皱起眉。“你不肯收,竹音如何能硬塞?”况且那锦囊是系在他腰带上,他若没收下,是谁帮他系上的?
“……我待会拿去还她。”
潋滟的眉头都快要打结,张了张嘴,翻到舌尖上的疑问还是教她给咽下,两人就这样静默下来,任由香儿从中插科打哗也没用。
直到上工时,两人还是各自沉默,教香儿想劝也不知道该往哪劝。
掌灯时分,潋滟上了几次酒后,嫌烦了,想回小院休息,差香儿去跟菊姨说一声,便径自朝通往腰门的廊道走。
转角处,险些撞上了竹音,还是她眼明手快,先将竹音给按住,两人才没撞在一块。
“竹音啊,你在想什么,怎么……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