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这一刻终于发生了,她却必须冷漠以对,甚至必须费尽所有的力气,用指甲掐住自己的掌心,才能够阻止自己回握他的手。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因为她不想连累他。
“你发傻了吗?”聂紫相扬声轻笑,似是轻嗤她的不经心。
“既然我已经答应贵妃娘娘,我当然得留在宫里替她把毒解了,才能离开。”
“玺儿那边,我会同他说的。”要解毒也不必把人扣在宫中吧!
“不……不用了……”
那声玺儿叫得好亲昵!
如果她猜的没错,他们应该是一对被硬生生拆散的鸳鸯。
柴书南还记得,就是她撞见他带姑娘进房的那阵子,他日日以酒灌醉自己。
那时候她不懂,聂紫相为何要这样糟蹋自己,把自己过得那样狼狈。
现在她懂了,他糟蹋、放弃自己是因为他痛,唯有让自己庥痹,不再去想,才能忘了那种钻心蚀骨的痛。
因为她也很想跟他回去,想要不顾一切,可是她不行。
终究还是不舍让他因为自己而出一丁点儿的差错。
“你不想回去吗?”对于她的接连拒绝,聂紫相心中不悦。
何时开始,他们聂家变成龙潭虎穴,让她就算要离开,也不愿亲自回去同爹娘说一声。
再说,他有准她离开吗?用两个人的未来赌上一把,是她起的头,现在胜负未分,她凭什么逃之夭夭。
“回不去了。”柴书南语带双关地淡笑,一抹浓浓的疏离随着她的手挣开聂紫相的手心而流露。
“你快回去吧!玺贵妃的身子,你不用担心,就算拼得一死,我也会治好她的。”
这已经是此时此刻的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听到她的话,聂紫相以为自己应该会很开心,毕竟守护玺儿一直是他的信念,只要玺儿能够如愿怀上龙胎,便能巩固她在宫中的地位,再也没人能让她受上委屈。
可不知怎地,柴书南的保证却让自己向来沉稳的心慌得难受。
望着柴书南,他竟只觉得陌生。他知道有什么事不对劲,可是却想不透。
“你快走吧!我还得替啬妃娘娘配药,今夜正好月圆,天地间阴气最盛,最适合喝头一帖药。”
柴书南冷声轩着他,那面无表倩的模样着实让聂紫相觉得碍眼极了。
但见她那冷到眸底的绝然,聂紫相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任何的答案。
松开了手,聂紫相看着她的小手还悬在空中,他锐利的眸子并没有遗漏她因为贪恋而舍不得收回的手。
她不是因为突然想开了,才决定不再将心摆在他的身上,她也不是因为不在乎——
那……究竟为了什么事,她要变得这般疏离。
口口声声的再无瓜葛,甚至连聂家也不愿意回,就连向来将她疼人心炊里的娘,都不能令她打消离去的念头。
她不说,没关系,他可以查。
“那你就好好待在宫里吧!”心念一转,聂紫相不再逼她,只是静静地凝着她好一会儿,没有再说一句话,离开紫云殿的药房。
柴书南抬头望着他的背影,泪安静而无声地在她眼眶中放肆流窜,透过泪光瞧着他,任由那心痛不断地在她身躯中蔓延开来……
第8章(1)
“为什么要她留在宫中?”
既然柴书南什么都不肯说,那么聂紫相只也能找上萧多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