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这才全数咽了回去。
她伸手向满头大汗的阙飞夏招了招,对于这个弟弟,她向来有着无尽的耐心,便是被打扰了也不会生气。
“你这是怎么了?”见阙飞夏过来,阙飞冬边含笑地抬手抹去他额际的汗珠,边问道。
阙飞夏从来都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每次只要阙飞冬这样柔声问他,他都会一头扎进阙飞冬的怀里,与姊姊嘻笑打闹着回话,可这回,面对她的问题,阙飞夏却只是抿着唇,一双晶亮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姊姊。
弟弟的异样,阙飞冬自是察觉到,可她不动声色,只是任由阙飞夏看着,也不催促他回答。
姊弟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好一会儿,年纪尚小的阙飞夏自然没有阙飞冬的耐性,终于板着脸开口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他们说了什么?”
“爹和母亲想要将你嫁去多罗恪敏郡王府冲喜。”
听到阙飞夏的问题,阙飞冬就笑了,而且还是笑得没心没肺的那种,马上惹来了亲弟弟更加气怒的瞪视。
“据说是真的,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
彷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一样,阙飞冬的唇角依然含笑,那毫不在乎的模样惹得阙飞夏更加的气怒。
“外头都在说,恪敏郡王已经病入膏肓,你怎么能嫁这种人?”
“自古以来,婚姻嫁娶皆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既然爹让我嫁,我自然得嫁。”
“可是倘若你一嫁过去,他便一命呜呼了呢?”
“那我就为他守寡一辈子,挣个贞节牌坊回来。”阙飞冬几乎不曾停顿的就说了这一番话,没有一点的犹豫,彷佛早已认命一般。
阙飞夏一听到姊姊的话就气得跳脚,想都没想的就起身往外冲,他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姊姊嫁给那样的病秧子,他要去找爹理论,他……
眼泪蓦地夺眶而出,阙飞夏人还小,迈的步子自然不大,等到他才冲到了门坎前,便听得阙飞冬淡淡地说道——
“回来。”
阙飞夏向来听姊姊的话,姊姊一发话,他的脚步就止于门坎前,然后霍地转身,用通红的眼睛看着阙飞冬。
“你觉得你去找他们有用?”
“我……”低下头,阙飞夏的嘴动了动,可除了一个“我”字外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知道姊姊那略显严厉的声音其实是在责备他的冲动。
阙飞冬教养弟弟从来都是用了心的,但凡遇到任何事情,无论是好是坏,她都会耐心的一一分析给他听,所以较之于一般的孩子,阙飞夏算得上是早慧成熟的了。
“告诉姊姊,你还听到了什么?”
“外头都说你死活不愿意嫁给恪敏郡王,所以寻死觅活的……”阙飞夏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他愕然地抬头瞪着阙飞冬,然后诧异地说道:“姊姊哪里有半点寻死觅活的模样,所以这又是那个女人的计谋?”
“那你说说,她这回又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