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鼻音道。
“好,别让我等太久。”
“再说。”她故意拿乔,觉得能将他玩弄于股掌间,真是件再愉悦不过的事。
他喻着柔柔笑意,瞅着她娇俏生动的神情,哑声道:“我母亲生辰快到了,你定要来,让阿婧带着你在我母亲面前露个脸,她必然会明白你的好。”
她垂着眼,回想前世头一次见到赵氏,亦是在她的生辰上,但那时她就看出赵氏有意让赵英华嫁给他,所以压根没打算物色其他的姑娘家,加上那日她打扮得太过隆重,也是一大败笔。
都家向来日子过得简朴,那日妆扮过度的她在都家显得分外格格不入,一开始就未能给赵氏留下好印象,也莫怪日后婆媳间的相处只是一般般,唯有让赵英华入门时才给了她一点好脸色。
这一次,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避开同样的命运?如果未来无法改变,她是不会再嫁都照也的,绝不能再让家人为她伤心。
“想什么?”他俯身在她耳边呢喃。
她闪避了下,抚着耳抬眼瞪他。
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没瞧见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吗?
“嗯?”他餐着淡柔的笑。
她抿了抿嘴,别开眼道:“不知道要送什么给令堂比较好。”前世她送了一棵火珊瑚树,赵氏压根不喜欢。
“母亲礼佛多年,你不如朝这方面下手。”
“咦?”她神色错愕。
“嗯?”
“令堂礼佛多年?”
“是啊,母亲向来深居简出,京中往来的宴席她也极少露面……有问题?”虽说这事不是众人皆知,但只要她有心打探,应该会知道才是,再者她嫁给他三年多,万不可能连这事都不知道。
何夕流微蹙起眉,想起前世时阿怡曾为她打探过不少事,就连赵氏的喜好也如数家珍,好比赵氏喜欢红色,所以她才送了有好寓意的火珊瑚,可是赵氏瞧也没瞧一眼。
而她嫁进都家后,从没听说过赵氏礼佛……她有点懵了,弄不清是因她的重生改变了某些事,抑或是她从一开始就被遮蔽了耳目。
“夕流。”
她猛地回神,瞧他像是在等自己回应,只能胡乱应着。“嗯,我知道该怎么准备。”
都照冶微眯起眼,也不打算追问,反而问道:“方便送我到大门?”
“好。”她轻点着头,把问题抛到脑后。
她已经活在这一世,又何必老是拿前世种种相比较?重要的是,她必须决定这一世要怎么过。
一路送他到大门,都照冶也像个端方君子,没再出现越矩的举措。
眼见他上了马车,疑惑他怎么没再跟她打声招呼时,就见他又跳下马车,手上还拿了一盆……
“兔耳花?”她惊诧不已,不住发出压抑过的细微欢呼。“我没瞧过这个颜色的兔耳花,你上哪找来的?”
兔耳花因为花形似兔耳而得名,是大辽王朝里少见的花,她之所以知道这个花,还是有一回太后生辰,她随母亲进宫祝寿时在太后宫里瞧见的,太后宫中放了数盆,有白有粉还有艳红色的,就是没瞧见像这种渐层由白至粉的色彩。
“送你的。”
“送我的?你还没跟我说上哪找的。”
“跟人要的。”
“要的?兔耳花我只在宫中看过,你不会是在宫中跟哪个贵人要的吧?”宫中的贵人会给的东西等同赏赐,可之所以赏赐,必定是他得先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才换来这盆花?你不会傻傻地为了一盆花就把自己卖了吧。”
“放心,我的人只卖给你。”他俯近她,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
可惜声音再细微,负责驾马车的胥凌还是听见了,心里不禁想,爷哪里需要跟他讨教,瞧他应付得得心应手呢,哪个姑娘家能不被他撩动?
何夕流瞬间红脸,嗔了他一眼,正想把花还给他时,便瞧他从怀里抽出一条手绢,角落里绣着银耳兔。
“这……不是我的手绢吗?”她什么时候掉的?
他笑了笑,将手绢折好,塞入怀里。“你赠我手绢,我赠你兔耳花,礼尚往来。”
“我什么时候送你手绢了?”
“啊,不是礼尚往来,是定情。”
“你!”
都照冶说完就转身踏上车辕就进了马车,不等她开口,马车就往前驶去。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正经了?
垂下红透的脸,看着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