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只知道任何东西都要真枪实弹去争取。
他的确知道沈蔷意会不高兴,所以什么都瞒着她进行。
他要她得偿所愿,他要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只要他能做到。
沈蔷意笑了。
贺静生果然是贺静生,话术永远都这么高超。
“对,我就是清高,行不行?”沈蔷意又推他,“我能向上帝祈祷,就是不能接受你为我开的小灶!”
“你没有信仰,我有!”
开始口不择言。
“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抱怨hedy偏心ada,我不该跟你吐露心声说我也需要机会,好让你误会我在暗示你给我铺路!”
贺静生是个掌控欲太强的人。控制她的生活,控制她的工作,一切都以他高兴为主,曾经他看不惯她与男舞伴肢体接触强行改了舞蹈动作,还强行将整个舞团搬去了香港。
那时候正是因为她受不了这一点才想要逃离,可也深知无论如何都逃不掉,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和他开启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希望在彼此的这段关系中以平等的姿态和他相处。
他们制定了恋爱法则。
互相尊重,互相平等,互相信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不能再干涉她的工作。
从贺静生一掷千金为舞团赞助七千万英镑开始,沈蔷意就知道他们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会惹人非议,但她天真地以为只要两人之间不再有利益牵扯,只要她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
可结果呢。
现实给她重重一记耳光。
她也成了关系户,靠着贺静生,成了白天鹅,成了首席。
不管她的能力强与否,这就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她再也做不到问心无愧。
“你放开我!”沈蔷意疯了一样的尖叫,她向来温温软软,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心理防线彻底坍塌。
她好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
不知是愤怒他让她的努力付之东流多一点,还是愤怒他言而无信欺骗她多一点。
拼命挣扎,对贺静生拳打脚踢。
贺静生却牢牢扣住她肩膀不松手,她脚上还穿着足尖鞋,挣扎过程中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花束,脚下一滑,脚腕一崴,身体猝不及防一个趔趄。
好在贺静生及时将她搂住,她这才没有摔倒。
贺静生即刻蹲下身,去捧她的脚检查,“脚有没有受伤.”
他话音还未落下,沈蔷意就趁此机会挣脱桎梏,她大步往门口走。
贺静生叫住她,“去哪里?”
沈蔷意顿住脚步,背着身,眼泪又流淌而下,她捂着脸,身体抖得厉害。
下一秒,背后贴上来温暖又坚硬的胸膛,他的胳膊将她环抱,“是我的错,依依。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不该瞒你,我答应你,我不会再骗你,我不会再干涉你。”
他的声音就熨贴在耳畔,一如既往的温柔。还是放低姿态轻哄。他的吻落在她耳后。
沈蔷意一个激灵,反应过激地挣脱开。
她回过头,看向贺静生。
她怎么忘了,他是个过于高深莫测、过于擅长伪装的人。
他最清楚说什么话她爱听,做什么事最令她无法抵抗,或许就是在他的伪装下,她才一点点动了心。
她或许,从来没有真正琢磨透过他。
他口口声声说他们之间要坦诚相待。
可他真的完全坦诚吗?
沈蔷意像是彻底认清,却又语无伦次:“我从来都不喜欢白玫瑰,更不喜欢蔷薇花!我讨厌你永远都是这么高高在上俯视人心,我讨厌你总是掌控一切!你永远不会改变,不会真正懂我,我们也永远不是一路人。”
沈蔷意转身欲走,贺静生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他神色凝重,却还是耐住性子,“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你心里想什么都告诉我,你想我怎么改变,都告诉我。以后你不高兴的事情,我绝不会再做。”
贺静生无奈沉叹一声,手心安抚般摩挲着她的手臂,“我们怎么会不是一路人?我们快要结婚了,不是吗?”
最后这句话,让沈蔷意的身体一僵。
她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悲从中来。
她曾说,当上白天鹅那天,就跟他结婚。
就在今天,她还像戴着信仰一样戴着这枚戒指同她一起上台演出。
可笑的是,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