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跟她说,他没有信仰。
那他在教堂里听她说那一番话,又作何感想?
沈蔷意闭了闭眼,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她毫不犹豫地摘下了戒指。
“我当不了白天鹅了,我也不会嫁给你了。”
她将戒指扔到了贺静生的身上。
戒指撞上他的胸膛,掉落在地,砸上地板,发出一阵细微却足以震耳欲聋的声响。
沈蔷意收回目光,再次转身迈步,往门口走。
这一次走了两步后,她的胳膊再次被攥住,拉扯着转身。
抬头那一瞬,对上了贺静生阴沉的眼睛。
今晚无论她怎么发泄,即便拿花束打他,他都不曾流露出一丝愠怒恼意,全程都保持着耐心和柔情。
可此时此刻,他眼里像是淬满寒冰,握紧她的手臂。
“依依,捡起来。”
他咬字格外清晰,几近威胁警告,“把戒指捡起来。”
她迟迟没动静,他便迈步靠她更近,沉冷着语调,再次重复:“我让你捡起来。”
他太高,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投下一片阴影。
好久没有见过他动怒的模样,沈蔷意背脊瞬间发起凉。
不过她强忍着畏惧,就是不动。
贺静生像是失去了所有耐心,攥着沈蔷意的手腕将她往回拽了两步,他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枚戒指。
抓起她的左手,捏住她的手掌心,她下意识蜷缩起手指,他却不顾她意愿,掰开她的手指,强行将戒指重新套回了她的无名指。
“你”沈蔷意脸都皱在一起,手指被他箍得好疼。
贺静生摸出手机打了通电话,言简意赅地命令:“阿山,车开过来,马上。”
挂断电话过后,贺静生对沈蔷意扯起唇角笑了下。
“你太累了,脑子不清醒。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带你回家。”
他此刻的笑,是惯有的温柔贴心,却显得异常诡谲可怖。
沈蔷意心里直发毛,回过神来往后退:“我不会再跟你回去….啊….”
惊叫声破喉而出。
因为贺静生直接强硬将她拖拽入怀,不由分说抱起她的身体,不顾她还穿着演出服,拉开了化妆间的门,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沈蔷意怀里还捧着keira送她的这束花,伴随着ada这一句接着一句的控诉,她忽然觉得怀里的花变得越来越沉,沉得她根本拿不动。胳膊一软。
一束粉色百合花骤然落地。细碎的花粉弹落到地面。
大脑是空白的,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怔怔地看着这屋子里的每个人,甚至刚刚ada的动静太大,化妆间门口也围满了人,他们的眼神里除了惊讶,还充斥着各种各样复杂却又能一眼看穿的情绪。
有人意料之中,有人看戏,有人鄙夷,有人羡慕,有人唏嘘
这样的眼神的确熟悉,这样的眼神原本只属于ada。
可如今,变成了她。
他们的目光将她围绕,也如同刚才keira宣布她成为首席时一样强烈,可这一次她只感到窒息,窒息到像被扔进了真空罩里,什么都听不到,感受不到,大脑也空白混乱。
直到下一秒,围在门口的人突然间作鸟兽散,本来堵得水泄不通的门口几秒钟之内不见一个人影。
紧接着,贺静生出现在了门口。
在化妆间的ada,见到贺静生时,被嫉妒蒙蔽的理智瞬间回归,刚刚还嚣张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什么都没再说,立即低下头从一旁迅速走出化妆间,看上去颇有几分像落荒而逃。
化妆间里的其他几个同事还有kiki也是如此,贺静生来了后便很有眼力见地离开,甚至kiki还体贴地将化妆间门给带上了。
贺静生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他朝沈蔷意走过去,“怎么了?”
走到沈蔷意面前,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脸色这么不好。”
从他看见门口围了那么多人,他就察觉出不对劲。
多多少少猜出些什么,可贺静生却仍旧沉着气,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态度端正主动承认错误:“抱歉依依,我迟到了一会儿。”
他又立即强调:“不过我到的时候刚好赶上你出场。”
贺静生将白玫瑰塞到沈蔷意怀中,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低头吻她的额头,也放低了姿态轻哄道:“别生我的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