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降军,再图后计!”
闻言,糜芳重重点头,沉声道:“文向之言甚是,全军立即止步,勿再追击!”
顷刻间,三万铁骑戛然而止,转身收编敌军残兵。
经一番清点,刘备军损失不过四千余人。
而刘表军则折损八千有余,更有六千余众束手就擒。
文聘与庞统策马急驰,堪堪逃离刘备军锋芒之下。
夜幕降临。
文聘面色凝重,沉声问道:“伤亡情况如何?”
旁边,一名副将神情同样晦暗,答道:“将军,我军仅余不足万人矣!”
“不足万人?!”
听罢,文聘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三万人的兵马,在这一役之下,竟至如此!
副将泣声续道:“我军前锋遭敌三面包围,不战自乱。”
“中军结阵虽坚,却也伤亡惨重!”
“死伤虽少,但溃逃及被俘者众多!”
文聘闻言,心中怒意更盛,转而看向庞统,询问道:“庞先生,此乃何故?”
“敌军有如此多的伏兵!”
庞统静立一旁,思绪翻涌。
沉吟片刻后,庞统缓言道:“江夏之敌不过两万,如何布得三万人的伏击?”
“唯有两种可能!”
文聘紧皱眉头,急问道:“那两种?”
庞统沉思道:“或有内奸,趁我军来江夏时,泄露消息给陆尘!”
文聘闻此,摇头否定道:“不可能!”
“此事我军守口如瓶,除黄忠父子,无人知晓我的计划!”
庞统眸光一沉,言道:“如此,则只有一解!”
“我军中计!”
文聘皱眉道:“此无需你言,我亦知中计。”
“但我想知,敌军何来伏兵?”
庞统依心中所想,分析道:“文将军,此局非简单伏击!”
“陆尘于江夏不过留兵两万,这三万伏兵何来?”
“显然非外援所致,乃是陆尘率入荆州的五万兵马所为!”
“文将军可曾想过,陆尘夺江陵,而未取荆南四郡。”
“若我军无人泄密,他又怎么知道,我军主力前往江夏?”
文聘眉头紧锁,问道:“此亦我心中疑惑!”
“此军既属陆尘,他又何敢以大军行险设伏?”
庞统轻叹道:“诚然,彼手下不过五万兵马,三万伏击,所剩仅两万耳!”
“若非我军北上江夏,而选他路渡江,他又怎能阻挡?”
“此伏兵非表象所能尽述,乃是陆尘料定我军必北上江夏,预先布下的惊天杀招!”
文聘惑然道:“陆尘何以得知,我军北上江夏?”
“此人莫非真有先知之能?”
庞统摇了摇头,否决道:“江夏空虚,乃陆尘孤军夺江陵所致!”
“追溯其源,陆尘能孤军深入,是因其破我水军,趁隙奇袭江陵!”
“一切似有脉络可循,然为何在此地,忽而出现如此伏兵?”
文聘沉声追问道:“此又为何?”
庞统苦笑渐生,叹道:“皆因陆尘早有算计!”
“自我军水师溃散那刻,他便决心使江夏成我之软肋!”
“借此良机,一举拿下江陵!”
“而占据江陵后,迟迟按兵不动,旨在令我军窥其用兵之智!”
“如此一来,我军难以取胜,便会将注意力集于江夏这一薄弱处!”
“于是,陆尘的伏兵之策,即可轻易破我主力!”
“我方主力军一旦覆灭,荆南四郡,唾手可得!”
“此番江夏,实乃陆尘精心设下的诱饵!”
“他正等待我军主力,陷入天罗地网之中!”
“嘶……!”
文聘与诸将闻此,不禁遍体生寒。
原来,自陆尘挫败荆州水师那刻起,大局已在其掌握中?
而他们的一举一动,均在陆尘预料之内?
这盘棋,何其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