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一名疤脸文士步入了主帐中。
苴罗侯见状,沉声问道:“你这中原来的士子,可知道陆尘此刻正为何事筹谋?”
闻言,疤脸文士捋须一笑,答道:“此乃坚壁清野之策也!”
“坚壁清野?!”
苴罗侯眉头紧锁,追问道:“这是什么策略?”
疤脸文士嘴角轻扬,淡笑道:“敌军固守城池,又在河畔屯兵。”
“显然,是欲借坚壁之策,力保关中不失!”
刘豹嗤笑一声,不屑道:“敌人若不进犯,我军又何惧之?”
疤脸文士微笑道:“若非时值酷暑,此计自是无功。”
“但此际正当炎夏,我军日需大量清水。”
“敌军只要控制水源,即可掌握我军存亡之匙。”
“不出数日,我军必将不攻自乱!”
去卑闻言大惊,诧异道:“莫非敌军北上,意在断绝泾水?”
疤脸文士摇了摇头,轻笑道:“泾水浩荡,难以完全截流。”
“然而,敌军若能蓄积泾水,并污染其水源,我军便无净水可用!”
苴罗侯闻言,怒喝道:“陆尘此人,真是狡猾至极!”
“如此,我军该如何应对?”
疤脸文士淡然道:“除了撤离,暂时别无他法!”
“走走走!你们除了走,还能有何良策?”
苴罗侯勃然大怒,高声喝道:“那陆尘贼子,害我族人。”
“背离仁义,我誓要取其首级!”
“你可有妙计,能取其性命?”
疤脸文士轻轻摇头,叹息道:“难矣!”
“此人出手,能全身而退者已是罕见。”
“欲除之,反易落入其计。”
“陆尘出道至今,从未失算。”
“与之对阵,无计可施!”
“噌……!”
忽然间,金属交鸣声响起。
苴罗侯拔刀架于疤脸文士颈上,冷笑道:“是不能杀,还是你不愿杀?”
“我早就疑心,刘豹能有什么诡计。”
“原来,皆是你在背后策划!”
“我军本可南下直接劫掠,却被你们以计谋,泄露行踪给那些汉人。”
“结果我军刚围衙县,陆尘便率军而归!”
苴罗侯目光凌厉,扫向刘豹与去卑,厉声问道:“你们是否与陆尘勾结,引诱我等踏入死地?”
刘豹闻言,瞬间怒不可遏,愤然道:“我诚心请先生,为你剖析局势。”
“难道,你竟如此回报?”
旋即,去卑连忙劝解道:“大帅误会,我们绝无此心,请大帅息怒!”
疤脸文士面不改色,浅笑道:“大帅所言极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若我为大帅,亦会有同样猜疑。”
“我早已视死如归,大帅若不信,又何必与一死人较真?”
苴罗侯面露鄙夷,冷哼道:“你们汉人,最擅长虚伪狡诈。”
“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给我滚出去!”
言毕,苴罗侯一脚踹向文士,将其踢翻在地。
疤脸文士默不作声,于是自行爬起,拂袖而去。
苴罗侯见状,望向刘豹与去卑,沉声道:“二位,我意已决,誓要与陆尘正面交锋!”
“凭我七万英勇儿郎,必能一役挫败陆尘!”
“你们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数十名鲜卑勇士,手持刀斧闯入营帐。
见状,刘豹与去卑大惊失色。
刘豹圆睁双眼,冷冷质问道:“你要与我们硬碰硬?”
苴罗侯咧嘴一笑,嘲讽道:“莫非以为,只有你们懂得汉人那一套?”
“此乃先礼后兵,无论二位同意与否。”
“我等既已联盟,你们尊我为帅,调度权理应由我掌握。”
“这两日,请二位暂且忍耐。”
“待我凯旋,再行赔罪。”
“来人,将他们绑了!”
闻言,去卑亦是大怒道:“大胆!”
“有何不敢!”
苴罗侯冷笑道:“我本就反对联合,南匈奴已失草原儿郎血性!”
“今日,我便让尔等见识一下,鲜卑人的手段!”
“给动手!”
苴罗侯一声令下,数十位壮汉,迅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