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陆尘麾下四万大军沿河岸南行,波澜壮阔。
忽而,陆尘沉声喝道:“全军止步!”
马超疾驰上前,询问道:“军师想在此设伏乎?”
陆尘颔首,沉声道:“正是,此地河岸狭长,敌军极有可能择此渡河。”
“便在此地,布下天罗地网!”
黄忠肃然问道:“军师,我等应如何布阵?”
庞德附和道:“请军师发令!”
陆尘目光如炬,低沉道:“此役,我军分四路出击!”
“待敌军半渡后,不得妄动,直至水闸开启,洪流奔腾,方得出手!”
“黄老将军,领一万枪盾手为前锋,列圆阵以阻敌军。”
“文珪,统率一万五千弓弩手居后。”
“敌军若冲锋,先用箭雨洗礼,再以弩手迎敌!”
“叔至,率八千陌刀军随盾兵之后。”
“待敌攻势受阻,便以陌刀开路,直取敌阵!”
“余下一万两千铁骑,由孟起、令明分引,伏于南北两侧!”
“待敌军阵脚大乱,尔等即刻夹击其侧翼!”
“此战若能擒敌首,敌必丧胆投降!”
“众将,可明白了?”
众将齐声应道:“遵命!”
陆尘微微点头,下令道:“速去筹备吧!”
言罢,他望向陆议,笑道:“伯言,我等亲率五千精兵居中调度。”
“静观胡虏,如何陨落于我军刀下!”
闻此,陆议不禁苦笑。
实则此次,他心中所想,与司马懿无异。
陆尘此举,实乃一场豪赌!
赌敌军倾巢而出,更赌敌将按其所想,自这渡口而来。
其中变数繁多,一子错,满盘皆输。
追随陆尘多年,他屡次博弈中,此次无疑是最为凶险的
然而,面对这虚渺之计,陆尘却信心满满。
仿佛已洞悉敌心,尽在掌握之中。
在陆议眼中,此等战法,可谓空前绝后。
此战若是告捷,陆尘定能一举封神。
正当陆议感叹之际,河对岸一斥候疾驰而来,报道:“军师,敌军正自北方,朝我军对岸急行而来!”
陆议闻言,心中暗暗一惊。
军师又猜测中了!
拥有如此洞察能力,何愁不能剿灭敌军?
旋即,陆议感慨道:“军师算无遗策,真是当世无双。”
陆尘淡然道:“无需过誉,敌军距我等尚有多远?”
斥候连忙答道:“不足二十里!”
陆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即吩咐道:“伯道,速传司马懿。”
“让其接令后,一刻钟内启闸放水!”
“全军整备,以待敌至!”
“遵命!”
闻言,郝昭立刻领命离去。
陆尘大军随即进入战备状态,静候敌至。
……
未几,对岸铁骑涌动,如乌云压境。
苴罗侯身旁,一鲜卑副将笑道:“大帅英明,早应如此!”
“匈奴人已失骁勇之心,我辈岂能与之为伍!”
苴罗侯冷笑道:“那刘豹学汉人语言,改汉人之姓,却忘记家族荣耀!”
“此战乃简单南侵劫掠,竟要按汉人计策行事!”
“在我看来,汉民哪有真勇气!”
“今夜奇袭,必能一击即中!”
“在绝对力量前,任何诡计均如浮云!”
“若诡计可行,大汉又怎会步入今日困境!”
苴罗侯认为,鲜卑虽然分裂,实力仍不容小觑。
而大汉,已是风烛残年之猛虎,气数将尽。
昔日大汉尚且如此,今朝四分五裂,岂是我等对手!
二人言谈间,已至泾水之畔。
苴罗侯豁然长啸道:“全军渡河!”
泾水浩荡,宽达十数丈。
七万铁骑如洪流涌动,密集阵型横跨河面。
因上游水路被人工截断,河水浅薄,仅及马腹。
霎时间,马蹄击水之声不绝于耳,在夜色笼罩下,喧嚣异常。
四周旷野,寂寥无声,连鸟雀之鸣亦无踪迹。
唯有河边齐腰高的草丛中,偶有细微之声,似暗藏机锋。
苴罗侯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