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带着青帮二百多人马,各种轻重武器,开着十几辆车,浩浩荡荡去苏州了。
名义上是帮张啸林报仇,料理后事,实际上是想办法救人。
他没有带上于曼丽,毕竟于曼丽是军统的人,带着她解救红党的人有诸多不便。
他现在还要去见另外一个人,更不能带着于曼丽了。
这个人就是明镜。
明镜也是红党,不知道他能不能联系上陈山河夫妇,让他们赶快藏匿起来。
他让队伍先出发,自已开车到了明家,仆人说明董事长去苏州视察工厂了,明诚也不在,去国外找他大哥明楼了。
陈泽让仆人给苏州打了电话,不过没人接,陈泽问了明镜在苏州的住址,十万火急地开车直奔苏州。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明镜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或许当时徐焰或者田鲁宁当时把设备给明镜了。
也只有明镜这样的大企业家,有能力开办起一家制造磺胺的工厂而不被发现。
已经丢了一船磺胺了,这批设备绝对不能落在小鬼子手里,如果日本人有了源源不断的磺胺,将会有成千上万本来该死于伤口感染的小鬼子活下来,后患无穷。
那一船磺胺也得想办法弄出来,弄不出来就毁掉,不惜代价!
可是装着磺胺的船停在外滩军用码头,那里别说进去,远远看一眼都可能被抓起来,真让人头疼。
等终于赶到苏州的时候,夜已经深了,黑沉沉的天幕上只有几点疏星闪烁,城市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陈泽在出发前就早早给 76号苏州站的站长曾树打了电话,所以刚到城门口,就看到曾树带着一群人神色恭敬地候在那里。
曾树的目光扫过陈泽身后那二百多号人,眼中的惊讶瞬间闪过,不过多年的特工生涯让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脸上堆满了笑容,赶忙迎上来寒暄:“毕处长之前打电话来说要来苏州执行任务,可没想到陈副处长您也亲自来了。在咱们苏州抓红党分子,你们领导随便交代一声就行,哪还用得着您大老远跑一趟,还带了这么多人,这阵仗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陈泽心里门儿清,脸上却装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疑惑地问道:“哦?毕处长还没到?他现在到哪儿了?”
曾树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也不清楚,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人影。”
陈泽不动声色地继续套话:“那他有没有跟你说具体要怎么行动?”
曾树下意识地往陈泽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毕处长让我先找到两个红党分子的住处,然后秘密监视起来,千万别打草惊蛇,等他到了再动手抓人。”
陈泽心中暗喜,脸上却还是一副好奇的模样,追问道:“找到了吗?他们住在哪儿?”
曾树赶紧回答:“本来已经躲起来了,又被我找到了,就在府前路学士胡同 18号。陈副处长,您看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过去把人拿下?”
陈泽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力拍了拍曾树的肩膀,大声说:“老曾啊,这次可真是多亏你了!不瞒你说,我这次来主要是处理张大帅的后事,对抓红党这事儿一点儿都不知情。不过既然碰上了,这送上门的功劳,我陈青可不能不要啊!”
曾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毕忠良是专门来抓红党立功的,陈泽却是来办丧事的,自已这嘴一秃噜,怕是要惹出大麻烦。
他急忙赔着笑,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和讨好:“陈副处长,这可万万不行啊!要是毕处长知道了,肯定会怪罪我的。”
陈泽脸色一沉,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哼!别老在我面前提毕忠良,要不是他突然投过来,这处长的位置早就是我的了。怎么,他能抓人立功,我就不能?”
曾树知道陈泽是徐天的人,毕忠良是李世群的人,自已本来谁也不想得罪,现在却夹在了中间。
看了看陈泽身后虎视眈眈的二百多人,赶紧道:“曾某不是这个意思……陈副处长,咱们去抓人吧!”
陈泽心中暗想,到地方该如何放走二人再把责任推到曾树身上,行动一定要快,不然等毕忠良到了就麻烦了。
众人正准备出发,看到远远驶过来一行车队,曾树大喜,赶忙道:“毕处长来了,咱们等一下吧!”
陈泽心中咯噔一下,这下麻烦大了,只能随机应变了。
毕忠良下了车,看到陈泽,眼中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