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显盯着他看了半晌,心口的绞痛不知何时已经平息,只剩下一种莫名的烦躁。¢1¢5!8?t+x`t*.-c?o¢m¨
他挥了挥手:“给他一套银针和药箱。要是救不活,你们将他扔进乱葬岗。”
很快,有人拿来了李莲花常用的银针和一个简陋的药箱。
李莲花立刻将方多病平放,手指颤抖地解开他的衣衫,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
刀锋几乎贯穿了整个后背,深可见骨,鲜血还在汩汩流出。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取针,消毒,屏住呼吸将银针精准地刺入方多病后背的几处大穴,暂时止住流血。
可这只是权宜之计,这么重的伤,必须立刻开刀清理伤口,缝合经脉,还需要上好的金疮药和人参吊命。
“我需要一间干净的房间,烈酒,干净的布,还有……最好的金疮药和人参。”
李莲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不敢看方多病的脸,怕自己一失态就会功亏一篑。
李相显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方多病,又看了眼李莲花紧绷的侧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他们去西厢房。轩辕萧,看好他们,不许耍任何花样。”
“是。”
轩辕萧领命,示意侍卫押着李相夷和笛飞声,自己则盯着李莲花。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抱起方多病,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珍宝。
方则仕夫妇看着他抱着他们的“小宝”,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感激,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r`u`w_e¨n^x~s!.`c_o,m·
何晓慧终于忍不住,泪水滑落:“袁公子……谢谢你……”
李莲花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他叫方多病。”
说完,他抱着方多病,一步一步走向西厢房。
月光照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寂的影子,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李相夷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被侍卫押着的方则仕夫妇,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李相显绝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被抓的乔婉娩,更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
破局的关键,到底在哪里?
西厢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李莲花将方多病放在床上,借着微弱的油灯,仔细清理着伤口。
烈酒倒在布上,擦过血肉模糊的地方,昏迷中的方多病还是疼得瑟缩了一下,眉头蹙得更紧。
李莲花的手猛地顿住,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放缓了动作,几乎是屏住呼吸,一点点将伤口里的碎布和污血清理干净。
每一下,都像是在剜他自己的心。
李相夷和笛飞声被绑在角落的柱子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谁都没有说话。
侍卫守在门口,轩辕萧则站在窗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屋内的一切。?完+本.e神^<2站= ¤?>无`错|内)?[容¨;t
“他怎么样?”
李相夷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
李莲花没有抬头,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失血太多,伤到了经脉。”
“能不能挺过今晚,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拿起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方多病的穴位。
“我用银针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但需要人参吊命,否则……”
否则,就算熬过了今晚,也撑不了多久。
李相夷的心沉了下去。
他看向门口的侍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却又被李相显的威胁硬生生压了下去。
乔婉娩还在对方手里,他不能轻举妄动。
笛飞声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手指却在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里原本是握刀的地方。
他在盘算着脱身的机会,只要能拿到刀,这些侍卫根本不够看。
但他同样顾忌着方多病的伤势,一旦动手,混乱中谁也不能保证这家伙的安全。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李莲花处理伤口的细微声响,和方多病偶尔发出的压抑痛哼。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李莲花终于用干净的布条将方多病的伤口包扎好。
他站起身,踉跄了一下,脸色比床上的人还要苍白。
他已经耗了太多心神,内力本就所剩无几,此刻更是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