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桌边，端起桌上的水杯，却发现杯子是空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正要放下，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是李相夷。

不知何时，他已经挣脱了绳索——以他的武功，这些普通的绳索根本困不住他太久。

他只是一直没动，在等待时机。

“你怎么样？”

李相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李莲花甩开他的手，走到角落坐下，背对着他们，声音冷淡：“别碰我。”

李相夷看着他颤抖的肩膀，心中一痛：“莲花，我知道你难受，但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

“我们必须想办法救走所有人，还要找到乔姑娘。”

“救？”

李莲花低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怎么救？你哥用乔姑娘威胁你，用方大人夫妇威胁小宝，我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哥他……”

李相夷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哥恨李莲花，恨得深入骨髓，可他不明白这份恨意究竟从何而来，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

“他是你哥，不是我哥。”

李莲花打断他，声音冰冷。

“李相显要的是我李莲花的命，其他人的这条命，他未必看得上。”

“你明明就是……”

“我不是！”

李莲花猛地回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嘶哑而痛苦。

“我不是李相夷！李相夷已经死了！死在东海的风浪里了！现在活着的，只有李莲花！一个只想守着莲花楼，守着……守着身边这点人的废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痛苦、绝望、不甘，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出来。

他恨李相显的偏执，恨李相夷的出现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更恨自己的无能，连想保护的人都护不住。

李相夷被他吼得愣住了，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看着他脸上混合着泪水和痛苦的表情，心中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李莲花，这样脆弱，这样……绝望。

笛飞声睁开眼，看了看李莲花，又看了看李相夷，皱了皱眉：“吵够了没有？吵能解决问题？”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想救人，就得拿出点办法。”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擦掉脸上的泪水，眼神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李相显的软肋，除了你，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