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一掌劈在脖颈上,直挺挺栽倒在碎石堆里。
其余土匪见状纷纷举刀上前,却在暗卫们如狂风般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不过三息功夫,已经全部捂着伤口哀嚎倒地。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匪首疼得额头冒汗。
望着眼前这些身法诡异的高手,哪里还敢有半分嚣张。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
求各位爷爷奶奶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
他挣扎着磕头,额头撞在尖石上渗出鲜血。
朱棠收剑而立,靴尖踩在匪首背上。
冷声道:“县主,如何处置?”
谢清妤缓缓掀开车帘,暮色勾勒出她清丽的面容。,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可知,戚老将军在时,如何整治为匪作歹之徒?”
匪首浑身一颤,想起戚家军当年剿匪时的铁血手段。
牙齿打颤道:“小的知道... 戚老将军让我们开垦荒地,自食其力...”
“既知悔改,为何还在此拦路?” 谢清妤的声音不高,却让匪首如坠冰窟。
“是... 是小的鬼迷心窍!” 匪首连忙辩解。
“前几日有一队北狄人路过,抢了我们辛苦种的粮食。
小的们没活路了才... 求爷爷奶奶开恩。
只要放了小的,小的这就带弟兄们滚出虎跳峡,再也不敢作恶了!”
谢清妤望着峡谷两侧贫瘠的土地,眸光微沉。
她转头对朱棠道:“搜他们身上,若有戚家军当年发放的垦荒凭证,便留些干粮给他们。”
朱棠虽有不解,仍依言上前搜查,果然从匪首怀中摸出一张磨得发亮的牛皮凭证,上面还盖着戚家军的朱印。
“你们既受戚老将军恩惠,更该守本分。” 谢清妤命人留下半袋干粮。
“北狄入侵,大祁子民更应同心同德。若再为匪,下次便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
匪首捧着干粮,望着谢清妤车上悬挂的季府徽记。
眼眸微闪,不住磕头道:“小的记下了!谢... 谢贵人恩典!”
队伍重新启程时,残阳已沉入西山。
谢清妤回望虎跳峡,见那些土匪竟真的收拾东西往深山走去,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朱棠策马靠近车厢,低声道:“县主为何放过他们?这些土匪...”“
“戚老将军当年剿匪,剿的是心。” 谢清妤打断她,“北狄未退,内患宜抚不宜剿。”
但谢清妤心里却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太不对了。
“停车!”谢清妤高喊。
朱棠不解,驭马到车窗:“县主,怎么了?”
“回去。那土匪有猫腻。”谢清妤语气凛然,让人无法拒绝。
“方才那匪首磕头时,袖口露出半截紫貂毛。”谢清妤声音压低。
“虎跳峡的土匪怎会有这等稀罕物?”
朱棠猛地想起,匪首跪地时,确实有一缕紫貂毛从粗布袖管里滑出。
当时只当是抢来的赃物,并未在意。
但若真如土匪所言,只不过粮食被夺走才开始抢路人的话。
霞谷关爆发战乱时日不长,贵人消息灵通,恐怕根本不会朝北境的方向去。
他们几乎无处可抢。
“掉转车头,追!”谢清妤当机立断。
马车在狭窄山道上艰难调头。
暗卫们催马疾驰,暮色中马蹄声惊起岩缝里的夜枭。
转过三道弯,果然看见那群土匪正背着行囊往深山逃窜。
为首匪首不时回头张望,脚步慌乱。
“站住!”朱棠扬声喝道。
匪首浑身一震,回头见谢清妤的马车去而复返,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惊恐。
随即堆起谄媚的笑:“爷...爷爷奶奶怎么又回来了?可是落下了东西?”
谢清妤掀开车帘,目光一瞬便转柔和:“方才走得急,忘了问件事。
你们寨中可有歇脚的地方?”
匪首愣住:“歇脚?”
“眼看就要天黑,出了峡谷也找不到客栈。”
朱棠按谢清妤先前的吩咐接话,手却按在剑柄上。
“不如在你山寨借宿一晚,明日一早便走。”
匪首喉结滚动,与身旁的二把手对视一眼。
那二把手咧了咧嘴,想说什么却被匪首用眼神制止。
谢清妤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疑窦更甚。
寻常土匪巴不得攀附贵人,哪有这般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