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有!”匪首强装笑脸,搓着手道。
“小的们的寨子虽简陋,也能让爷爷奶奶将就一晚。”
他侧身让出路,却故意引着队伍往更偏僻的山径走。
朱棠给同伴使了个眼色,两名暗卫悄然绕到侧翼,以防有变。
山路愈发陡峭,崖边荆棘勾住车帘,发出“嘶啦”声响。
谢清妤借着暮色观察,发现沿途树桩上竟刻着奇怪的符号。
每隔十步便有一个,分明是有人刻意留下的标记。
她心头一紧,凑近朱棠耳边低语几句。
“等等。”朱棠突然停步,指着前方岩缝道,“那是什么?”
匪首脸色骤变,慌忙道:“没、没什么,就是块破石头!”
谢清妤却已看见岩缝里露出半截黑旗,旗角绣着一个‘勇’字。
“拿下!”朱棠一声令下,暗卫们如离弦之箭扑出。
匪首见行踪败露,猛地从腰间抽出短刀刺向谢清妤的马车。
却被朱棠一剑格开,刀锋顺势划破他的衣袖,露出里面紫色貂毛裘衣。
“果然不是一般土匪!”朱棠怒喝。
匪首见无法隐瞒,吹了声尖锐的呼哨。
两侧岩洞里竟涌出百余名蒙面人,手持大刀扑来。
谢清妤早有准备,从怀中摸出信号弹朝天发射。
红光划破夜空的刹那,埋伏在暗处的季府暗卫闻声而至。
剑光与刀影在暮色中激烈碰撞。
匪首见势不妙,想往密道逃窜。
却被谢清妤撒出的迷魂散迷了双眼,踉跄着被朱棠一脚踹倒。
“说!勇王让你们在虎跳峡做什么?”朱棠用剑抵住他咽喉。
匪首喘着粗气,望着谢清妤冷冽的眼神,还在嘴硬:“我们实在没办法才落草为寇。
勇王是谁?我不认识。”
朱棠手起刀落,瞬间削下匪首右耳。
血珠正从匪首右耳的伤口滴落在碎石上,晕开暗褐色的痕迹。
他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恶狠狠地瞪着谢清妤,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老子就是山匪!什么勇王?没听过!”
“是吗?”谢清妤蹲下身,指尖拂过匪首袖中露出的紫貂毛。
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勇王亲卫才有的紫貂内衬。
你这山匪的行头,倒是比京中权贵还精致。”
朱棠心领神会,锈迹斑斑的匕首在匪首另一只耳朵上轻轻划了道血痕,刀锋寒意刺骨。
“操你娘的!”匪首疼得浑身发抖,却仍嘴硬。
“老子抢来的不行吗!”
话音未落,朱棠手腕翻转,匕首精准削下他左耳。
凄厉的惨叫在峡谷中回荡,惊得崖顶夜枭扑棱着翅膀飞走。
“说不说?”谢清妤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只是个不听话的孩童。
匪首看着地上血淋淋的耳朵,又看看朱棠寒光闪闪的匕首。
终于撑不住了,涕泪横流地嘶喊:“是!是勇王殿下让我们守在这儿的!”
谢清妤猛地攥紧帕子,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你们在虎跳峡的任务是什么?”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匪首喘着粗气,血沫从嘴角溢出:“一...一开始是截军粮。
勇王殿下说,只要戚家军断了粮,霞谷关不攻自破...”
谢清妤浑身一震,猛然想起前世霞谷关战事吹响号角。
戚家军战败的最主要原因便是缺衣少食。
可朝廷分明拨了军粮,却不翼而飞。
原来竟都是被勇王的人给截下,真真是吃里扒外的卖国贼!
朱棠握刀的手青筋暴起:“那现在呢?军粮早被你们截了,为何还守在这儿?”
匪首眼神躲闪,朱棠匕首一挥,刀尖擦着他鼻尖划过。
“我说!我说!”他吓得屁滚尿流。
“勇王殿下有密令,让我们在这截获所有从京都来的可疑人士。
尤其是戚家的人。”
“勇王殿下,说,他说,很有可能他们知晓戚家军兵符的去向。”
谢清妤眉目微凛,兵符!
瞬间想起戚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