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会他们的抱怨,大步凑过来,军靴“咚”地踩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他屈起手指,在高个手里的针管上敲了敲,眉头挑得能挂住个水壶:“你们俩是把给河马打针的家伙什带来了?这针头粗得能当吸管,打算给这哥们儿静脉输液还是直接打钢钉?”他边说边比划,“上次给养殖场那头顶翻货车的公牛用的,也就这型号吧?”
高个的立刻从地上蹦起来,举着针管对着应急灯照了照,护目镜后的眼睛眯成条缝:“老大您是没瞧见刚才那场面!”他朝网中努努嘴,那男子正用肩膀猛撞地面,钢化网被顶得突突直跳,“二十多支电击枪怼上去,人家跟泡热水澡似的,咱这针头要是细了,怕是刚扎进去就被他肌肉给夹断了!”
矮个的也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用戴手套的手指戳了戳针管上的刻度:“就是!这叫‘量体裁衣’懂不?您看他那胳膊,比我大腿还粗,不用这‘加强版’,等会儿药还没起效,他先把网挣破了,咱仨今儿就得在这儿开‘工伤座谈会’。”说着还故意把针管往指挥员面前递了递,“要不您试试?这针头,扎钢板上都能留个印儿!”
指挥员被逗得嘴角抽了抽,却故意板起脸,抬脚轻踹了矮个一脚:“少贫!赶紧干活,真等他把网挣开,我让你们俩抱着这针头跳踢踏舞!”
“吱——嘎!”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像一把钝锯子,猛地锯过每个人的耳膜。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那蛮力男子正弓着背,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如老树根,右手五指死死抠住钢化网的接缝处。古铜色的肌肉块突突直跳,竟将拇指粗的合金钢丝攥得变了形,接着“啪”的一声脆响,钢丝应声而断,断口处的毛刺闪着冷光,被他随手一甩,“当啷”砸在配电柜上。
“叫兽!你们那麻醉枪是给蜗牛打针呢?!”
离得最近的小张举着已经没电的电击枪,枪身被他攥得发白,后背死死抵住铁皮柜,声音抖得像筛糠。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掉,砸在胸前的徽章上——刚才这男子挣网时,一只铁拳擦着他的耳朵挥过,带起的风刮得脸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