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苏羽铺开信纸,想给曹操再写一封信,提醒他注意关中的动向。¨嗖`嗖·小\税_罔? !冕!费*跃?黩¨可笔刚落下,却又停住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或许只是徒劳。历史的惯性,终究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扭转的。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苏羽推开窗,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都要在这乱世中继续走下去,尽自己所能,多撑一把伞,多护一些人。
就在这时,药童匆匆跑来:“先生,张大夫请您过去一趟,说孙将军的病情有变化。”
苏羽心中一紧,连忙跟着药童向内室走去。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的变故。
内室的烛火摇曳不定,将墙壁上的人影拉得忽长忽短。苏羽刚跨过门槛,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他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到榻前。
榻上的孙坚面色潮红得有些不正常,原本平稳的呼吸此刻变得急促,胸膛起伏间带着细碎的喘息声。张大夫正跪在榻边诊脉,花白的胡须随着动作微微颤抖,见苏羽进来,他掀起眼皮,眼中满是焦灼:“脉象浮而不实,昨夜还能勉强稳住的气血,今晨突然逆行,怕是……”
话音未落,孙坚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喉间涌上的血沫顺着嘴角滑落,染红了素白的锦被。苏羽伸手按住他的腕脉,指尖传来的搏动杂乱无章,像是狂风中即将绷断的琴弦。他忽然想起三日前为孙坚换药时,看见伤口边缘泛起的青黑色,当时只当是淤血未散,此刻想来,那分明是毒物浸骨的征兆。
“拿银针来。” 苏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他迅速解开孙坚的衣襟,目光扫过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伤口周围的皮肉己经泛出紫黑,像是被墨汁浸染过的棉絮。当银针刺入关元穴时,针尖竟泛起淡淡的乌光。
张大夫倒吸一口凉气:“是乌头毒!可昨日换药时还未见异常……”
苏羽眉头紧锁,他记得孙坚的刀伤是半月前在襄阳城外对阵黄祖时留下的,当时军医查验过并无异状。这毒是何时侵入的?他忽然瞥见榻边矮几上的青瓷药碗,里面还剩小半碗褐色药汁。伸手蘸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除了当归与黄芪的药味,还有一丝极淡的杏仁苦味,混在浓重的药气中几乎难以察觉。
“这药是谁煎的?” 苏羽猛地抬头,目光扫过侍立在旁的侍女。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侍女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 是小人按照张大夫的方子煎的,绝不敢擅自添减药材。”
张大夫连忙取过药渣仔细翻看,忽然指着其中一味药材惊道:“这不是我开的续断!” 那截根茎断面泛着诡异的暗紫色,与寻常续断的黄白色截然不同。
苏羽的心沉到了谷底。能在孙坚的汤药里动手脚,必然是亲近之人。他看向内室门口,孙策安排的亲兵正按着腰间的佩刀,神色警惕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些亲兵都是跟随孙家多年的旧部,按理说不该出问题,可毒物总不会自己跑到药罐里。
“去把煎药的陶罐拿来。” 苏羽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有昨夜负责看守药房的侍卫,一并叫来。”
药童捧着陶罐回来时,罐底残留的药渣里果然藏着几片乌头的碎块。苏羽用银簪挑起一块,在烛火下细看,乌头的棱角处还沾着些许陶土,显然是有人趁煎药时混进去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甲胄碰撞的声响,孙策带着几名亲卫快步进来,战袍上还沾着露水,显然是刚从军营赶回。,墈_书¢屋·晓/税·罔- \更`芯·嶵?筷¢他看到榻上昏迷的父亲和满地狼藉,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怎么回事?”
“有人在药里下了乌头。” 苏羽将那截暗紫色的根茎递过去,“乌头性寒,与将军体内的瘀血相冲,才导致气血逆行。”
孙策捏着那截毒草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指节咯咯作响。他猛地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女,腰间的佩剑己经出鞘半寸:“说!是谁指使你的?”
侍女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昨夜煎药时只有王侍卫进来过,他说奉了夫人的命令来取安神香……”
“王侍卫?” 孙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站在门口的亲兵,“去把王首给我找来!”
亲卫领命而去,内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孙坚沉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苏羽重新为孙坚施针,用银针暂时锁住逆行的气血,又让张大夫速配解乌头毒的甘草汤。他的动作沉稳依旧,但指尖却微微发凉 —— 能在孙策的眼皮底下动手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