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点头,“是的,不过听跟进去的人回报,傅公子也只是随便看了看。”
不对!
裴砚桉一下站起来,“去如意斋!”
裴砚桉猛地起身,甚至来不及等马车停稳,便掀开车帘一跃而下,翻身上马,朝着如意斋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冲进铺子,径直奔向后院,可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心,一寸寸下沉。
他来不及多想,调转马头,又发疯似的赶往凌云斋。
结果,还是一样。
没有。
哪里都没有云岁晚的影子。
一股冰冷的恐惧,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
裴砚桉眉头拧成死结,一把抓住铺子里的伙计,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僵。
“你们老板呢?掌柜呢?!”
那伙计被他身上骇人的气势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答:“掌……掌柜在里头……我们老板……老板她今日没来过铺子……”
裴砚桉冲进内堂,一把将掌柜从账本后揪了出来。
“今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店里?!”
那掌柜被他吓得腿软,努力回想了半天。
“倒,倒是有一位,难道有什么问题?”
“谁?!来做什么?!”
“好像,好像是一位姓傅的公子,和您一样,也是来问我们老板在不在的。听说老板不在,他便走了。”
傅纪!
“去傅府!”
三个字,是从裴砚桉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傅府门前,门守见他气势汹汹地闯来,立刻上前阻拦。
“这位公子,您不能硬闯。”
裴砚桉眼底一片猩红,视若无睹,径直往前。
门守还想再拦,却被永年一柄出鞘的长刀抵住了喉咙。
“再敢阻拦,刀剑无眼!”
裴砚桉一路闯入内院,一脚踹开正屋的大门。
屋中,傅纪正悠闲地品着茶,见他进来,竟还抚掌笑了起来。
“不愧是裴大人,这行动力和速度,真是让傅某大开眼界。”
他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只是,裴大人如此擅闯我的府邸,不知按大盛律法,该当何罪?”
裴砚桉发出一声淬了冰的冷哼。
“你若有本事告到御前,尽管去。”
他一步步逼近,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晚晚,到底在哪儿?”
傅纪故作惊讶地一挑眉,“裴大人,你为何会觉得,她在我这里?我与云姑娘,可算不上熟识。”
“傅纪。”
裴砚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个字都像一块冰。
“我再问一遍,人在哪里?”
傅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不然,裴大人猜猜看?”
“猜猜看,我到底,会不会告诉你?”
话音未落,裴砚桉眼中厉色爆闪!
下一瞬,寒光乍现。
一柄匕首悄无声息地抵上了傅纪的喉咙,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他颈间的皮肤,渗出一缕血丝。
“说,还是不说?”
裴砚桉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眼中的杀意再无半分遮掩。
就在这时,廊庑下忽然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吱呀——
屋门被人从外推开。
裴砚桉听见声响,杀气腾腾地循声望去。
看清来人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他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喉结滚动。
“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