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扶砚摇了摇头,眉宇间带着一丝阴霾。·3!3^y!u′e.d·u′.~c~o,m/
“这个我也不清楚,陆家行事向来谨慎,这么多年都未曾出过差错,偏偏在我准备收缩泉城营生这个当口被满门屠尽。”
“这很难让人不怀疑。”
裴砚桉负手而立,眸色深沉如不见底的寒潭。
他忽然道:“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梁王谋逆,已是陈年旧事。当年追随他的旧部,死的死,散的散,为何偏偏在此时死灰复燃?”
裴砚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洞察力。
“而且,你不觉得,这次平乱,顺利得有些过分了吗?”
商扶砚心头一凛,猛地抬头看他。
“你的意思是,孙剑勾结云楚之事,从头到尾就是云楚抛出来的一个诱饵?”
“孙剑,更像一颗用来探路的棋子?”
裴砚桉微微颔首,目光穿过庭院,望向无尽的苍穹。
“如今我们刚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云楚,你的人就出事了。”
“这至少说明一点,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已经威胁到他们了。”
商扶砚在园中踱步,脸色愈发凝重,“陆家最近在帮我收拢各处铺子,他们杀陆家满门,是为了给我一个警告?”
“不全然是。”裴砚桉摇头。
他忽然又问:“秦家如此不计代价地敛财,究竟是为了什么?”
“铸造兵器?囤积粮草?这些理由都太过寻常,经不起推敲。”
“云楚地处南境,物产丰饶,并不匮乏。*r·a+n′t?x¢t../c¨o¨m¢论粮草,他们大可自给自足;论兵器,南境矿产丰富,他们有自己的渠道。”
“用秦家这么一个扎眼的靶子在泉城大搞营生,你不觉得,这很多余,也很奇怪吗?”
商扶砚的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若真如你所说,那他图的到底是什么?”
裴砚桉吐出一口浊气,声音里掺杂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晚晚说,秦风想与她合作,做皇商的生意。”
商扶砚脚步一顿,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你见过她了?”
裴砚桉的身形有瞬间的僵硬,他侧过脸,避开了商扶砚的视线。
“嗯。”
“只是她,并不知道见她的人是我。”
话音刚落,他脑海中忽然闪过傅纪那张含笑的脸,眼神骤然变冷。
“对了,傅纪也来了泉城,你可知道?”
商扶砚抬眸,“他来做什么?”
“说是祭祖。”
裴砚桉冷笑一声,“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如今泉城几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我怕有人会趁乱钻了空子。”
“那我们必须加快动作,尽快摸清秦风的底牌,抢占先机。”
“好。”
然而,裴砚桉的心神却无法完全集中。
傅纪那句“为何不干脆让云姑娘做内应”的话,在他脑中反复回响。
让晚晚去接近秦风,以身犯险——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掐灭。¤微¨?趣|`小<=1说?网3] &首?[£发e3?
光是想一想,就让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密不透风的疼,几乎要窒息。
“你怎么了?”商扶砚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失神,关切地问道。
“没事。”
裴砚桉摇头,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此事我会让永年去查,你那边也尽快动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挤压秦家的营生。”
“好。”
从商扶砚府上出来,裴砚桉一上马车,便立刻将永年叫到跟前。
“傅纪那边,查得如何?”
“回爷,傅公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府中,偶尔出门,也只是在城中各处铺子闲逛,并无异常。”
“逛什么铺子?去了哪些地方?”裴砚桉的指节一下下敲击着桌沿。
“都是些寻常的绸缎庄、古玩店,属下派人跟过,他并未与任何人有过多交谈,看着确实只是随意逛逛。”
永年顿了顿,补充道。
“哦,对了,昨日,他去了如意斋。”
“如意斋?”
裴砚桉敲击的动作猛地停住。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