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而是直接震荡在每一个人的意识中:
“我是安吉拉。”
“我也是赫林顿。”
“我是第一道实验报告。”
“也是最后一枚子宫。”
她缓缓张开双臂,脐带如披风般从她身体两侧垂落,血液自肌肤表层无声渗出,在空气中形成一条条悬挂的血幕。
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权威,如月下潮汐,悄无声息却能改变整个大陆的重力方向。
“我创造十三。”
“我是子宫,是他成为神之前,最初的容器。”
“你们感到恐惧……那是人类对未出生者的本能畏惧。”
她微微一笑,眼角滑落的不是泪水,而是粘稠而透明的脐带液,带着胚胎初生时的温度。
“每一个死者,都是失败的胚胎。”
“每一个编号,是你被重新定义的胎名。”
“你们的存在……本就是为被孕育而设定。”
她缓缓将目光转向司命。
那不是敌视。
是评估。
是某种超越道德与伦理的母性观察。
“你也很优秀。”
“主秘命运,副秘虚妄。”
“你的结构……拥有极高的繁育潜力。”
“若你愿意进入我,我会为你调配一个最适合的胚位。”
“你不需要战斗。”
“你只需要——被使用。”
话音落下,王奕辰跪地,单膝压入血液之中,仿佛在朝圣圣坛。
他的声音颤抖,却无比虔诚:
“母亲啊,请下达您的命令。”
安吉拉看着他,笑容缓缓展开,唇瓣间吐出比召唤还沉重的命令:
“那么——”
“让我们收回那些逃出子宫的野种吧。”
随着她话语落地,四周的血雾开始螺旋旋转,如同子宫宫壁的剧烈收缩。
下一秒——
二十余名编号命种自血池中浮现,他们从胚囊中剥离,如破水而出的逆生者。
他们的形体不一,有的畸变,有的完美,有的残缺,有的闪耀。
但每一个,都刻着清晰编号:
【L-03】
【G-17】
【H-06】
……
每一个编号,都是一座墓碑。
曾属于那些死去的名字,而今成了复苏者的身份印记。
空气中,已充斥异化胚浆的气息。
那不是雾。
是数百个胎盘,在呼吸。
在蠕动。
在等待新一轮的“孕育循环”。
司命没有动。
他只是缓缓低头,看了一眼腕部终端上跳动的数据界面。
“还有三十七分钟。”他低声道,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战场本身宣判,“到达Z-217最短预计窗口。”
他语调平稳,却仿佛一枚静置已久的计时器,被按下了倒计时的开关。
“队伍状态正常,伤者两人,非战力四人,后防火力可支撑两轮爆发。”
他说话的同时,已在脑海中迅速完成了一轮微调级别的战术预演。
接着,他抬起头。
目光穿透翻涌不休的血雾,看向那一支正缓缓逼近的命种大军。
他的眼神,像一把刀,静默却锋利。
“……这是‘样本回收计划’。”
他一语定性,语气冷得像正在逐字复述实验报告。
安吉拉的逻辑,他已经判断清楚。
这不是一次全面清除。
这是一场精准收割。
她不需要“胜利”,她只需要捕捉+回收+编号+再加工。
这不是战争,这是一次结构级别的“数据回收任务”。
维拉默契地站到他身侧,眼中冷光一闪,指尖悄然搭上了卡槽边缘。
“你打算……正面硬打?”她声音低哑。
司命摇了摇头,嘴角几不可察地勾动一下。
“我打算正面……撤退。”他轻声回应,语气中竟带着一点轻快。
庄夜歌也走上前,纸铃在他手中发出一声微响,如命运齿轮撞击时间边缘的低鸣。
“我能撑十秒。”他道,“五十米范围内,雾中维度可扰乱感知。”
司命转头看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