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黑夜中的灯塔般耀眼!
而霍文渊,这位流落异乡多年的游子,在看到小卢西乌斯那同样带着东方神韵,尽管混有地中海地区特征的面容和那双黑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绝非蛮夷能有的复杂神采时,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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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卢西乌斯几乎是下意识地,用他最熟悉的语言——现代汉语脱口而出:“你,我的天啊,你……你是汉朝人?”
霍文渊浑身剧震。那语言……那腔调……虽然古怪异常,带着一种他从未听闻过的、极其流畅却略显轻浮的口音,音节也与长安官话大相径庭,但……那确确实实是汉语的根骨!是乡音!至少在这遥远的西域,这声音听起来如同回到了遥远的故乡一般。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他激动地向前一步,用带着浓厚河西走廊口音、字正腔圆的西汉官话急切回应:“然也!不才霍文渊,确系大汉子民!阁下……阁下莫非也是……”
“我,我其实我……你不知道,我穿越来了!一个猛子扎下去……我靠,我一露头我就来罗马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对了,你也是穿越的吗?还是说……其实你是古代人?”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天,彼此之间却谁也没听懂谁的话,“尴尬”充斥着二人的语言中介系统,使二者均不解其意。二疤看书王 首发
霍文渊听了小卢西乌斯的话困惑地皱紧了眉头,对方的话他只能勉强捕捉到“汉朝”二字,其余音节古怪得如同异族俚语。
小卢西乌斯也愣住了。对方的话在他听来,如同晦涩难懂的方言,带着浓重的古韵和铿锵的节奏,与他熟悉的现代普通话相去甚远。他只能捕捉到“大汉”、“子民”、“言语”几个关键词。巨大的血脉亲近感与语言上的鸿沟,形成了奇特的矛盾。
“汉朝!我知道汉朝!” 小卢西乌斯切换回拉丁语,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他用力指了指东方,又指向霍文渊,试图用手势弥补,“伟大的帝国!丝绸,长城,皇帝,汉武帝,非常强大!现在……现在依然强大!武德充沛!”他努力搜寻着能让对方理解的词汇,甚至用手比划了一个“强壮”的姿势。
霍文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方不仅知道大汉,而且用的是“帝国”这个词,还知道丝绸、长城,甚至说出了“武德充沛”这样极其精准、充满汉家气象的评价。
虽然发音古怪,但那份对故国实力的肯定和熟悉感,绝非伪装。他乡遇故知,哪怕语言半通不通,可巨大喜悦让他俨然已经热泪盈眶。
“幸甚!幸甚!” 霍文渊激动地用拉丁语夹杂着汉语词汇回应,努力让发音清晰,“霍某飘零至此,得遇知我故国者,真乃天幸!阁下所言极是!我大汉虽……虽或有内忧,然金瓯未缺,甲兵尚利,四夷宾服,煌煌天威,岂容轻侮?”他挺直了脊梁,脸上焕发出一种属于强盛帝国子民的骄傲光辉。
两人站在尘土飞扬的马市中央,周围是高大健硕的罗马士兵、彪悍的草原马贩,黝黑的努米底亚人,他们却用着旁人完全听不懂的、半通不通的语言,夹杂着拉丁词汇和手势,热烈地交谈起来,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神情激昂。
统帅和一个卖马的东方人,怎会如此亲近?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
在随后的深谈中,两个人通过手势、简单的拉丁语、书写关键汉字等方式艰难沟通,霍文渊大致讲述了他那充满传奇与悲情的流亡之路:
霍文渊,河西姑臧——也就是后世的甘肃武威——霍氏之庶子。由于出身河西,自幼聪慧,颇有语言天赋,能够说好几种西域语言,且品行端正、性格纯良、颇具学识。
在公元前七十九年,也就是汉昭帝元凤二年,霍文渊因“察举制”蒙朝廷恩典入仕为官。
此时,大汉派出骏马监傅介子率领使团出使西域。元凤四年,公元前七十七年,使团行至楼兰国,得知楼兰王勾结匈奴,计划袭击汉朝使团。傅介子以“赏赐财物”为名面见楼兰王,在席间令随从斩杀了楼兰王,然后立了楼兰国王弟弟为新王,改楼兰名为鄯善。并在当地驻军,霍文渊就是驻军中的一员。
同年秋天,霍文渊带领十名骑兵出巡,途中遇到约三百北匈奴骑兵伏击。汉军失利,霍文渊单骑逃走。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