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门的秋意总带着竹香与桂花香的纠缠。`l^u_o¢q`i\u.f_e?n¢g~.¢c^o¢m′陆瑾蹲在演武场的老桂花树下,手里捏着颗刚落下的桂花,看它在掌心慢慢蜷成小小的金色球。阿竹背着个半旧的药篓从后山回来,篓里装着新采的阳藿草,草叶上的露水滚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谁不小心滴下的泪。
“师兄,张之维道长捎信来,说龙虎山的银杏开始落叶了,让我们去帮忙收白果。”阿竹把阳藿草摊在石桌上晾晒,草叶的金边在阳光下泛着暖光,“他还说,收到些奇怪的叶子,叶面是黑色的,背面却有守环的纹路,像是被人用炁烫上去的。”
陆瑾的指尖突然一顿。他想起在黑色宫殿里见过的银鳞蛇鳞片,背面也有类似的纹路,只是更扭曲,带着股吞噬一切的阴冷。“那些叶子在哪采的?”
“说是在龙虎山西侧的断崖,那里最近总起黑雾,雾里还有人唱歌,调子像三一门的《守心诀》,却又多了段没人听过的尾音。”阿竹从怀里掏出片枯叶,正是张之维说的那种,黑色的叶面摸上去像磨砂纸,背面的守环纹路用指甲刮都刮不掉,“异管处的人去查过,说断崖下有个溶洞,洞口的石壁上刻满了字,是用炁写的,说‘镜心已醒,归处即生’。”
桂花树下的泥土突然松动,冒出些黑色的根须,像银鳞蛇的幼崽,却比之前的更细,带着股桂花的甜香。根须碰到陆瑾的阳火剑,竟发出愉悦的轻颤,没有被灼伤,反而顺着剑身往上爬,在剑柄上盘成个小小的守环。
“是红丝絮的变种。”陆瑾认出这根须的气息,与戈壁滩的红丝絮同源,只是多了些三一门的地脉炁,“它在给我们引路,断崖下的溶洞,肯定藏着什么。”
阿竹的药篓突然晃动,里面的阳藿草纷纷直立起来,草叶指向西北的方向——正是龙虎山的位置。草叶的尖端凝聚出小小的水珠,水珠里映出些破碎的画面:断崖下的溶洞里,无数片黑色的叶子在飘动,叶子中间,悬浮着块半透明的玉,玉里裹着团金色的光,像颗被封印的心。
“是镜心!”陆瑾想起银鳞蛇王的话,“蛇王说的镜心,不是执念,是守心人最纯粹的炁,被它封印在玉里,只要能取出来,红丝絮就能彻底净化所有镜界余孽!”
出发前,陆瑾去了趟祠堂,把那半块莲花佩取下来,挂在梅树枝上。梅树的根须立刻缠上玉佩,像在替他们守着家。\c¢u?i~w_e·i^j+u!.^i`n~f?o~左若童和陆瑾的牌位前,香灰在供桌上积成个小小的环,是阿竹每天用指尖扫出来的,他说这样像守环,能护住两位长辈的魂。
龙虎山的银杏叶已经黄透了,漫山遍野像铺了层金毯。张之维站在断崖边等他们,手里拿着片黑色的叶子,叶片在阳光下微微透明,能看到背面的守环纹路里,嵌着些金色的丝絮,正是红丝絮的变种。
“溶洞在下面。”张之维指着断崖下的白雾,“异管处的人下去三个,只上来一个,说里面的黑雾能让人看见最想弥补的遗憾,好多人都陷在里面,不肯出来。”
陆瑾的阳火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剑光劈开白雾,露出下面的溶洞入口。洞口的石壁上,果然刻着“镜心已醒,归处即生”,字迹是用炁写的,笔锋苍劲,像左若童的笔迹,却又多了些陌生的凌厉,显然是模仿的。
“小心,里面的黑雾能钻入定境。”陆瑾率先跳下断崖,阳火剑在周身凝成个光罩,“阿竹,用守环护住自己的炁,别被黑雾牵着走。”
溶洞里比想象中宽敞,像座地下宫殿,洞顶垂下无数石钟乳,滴下的水珠落在地上,发出叮咚的响,与雾里的歌声应和,更添了几分诡异。黑色的叶子在雾中飘动,每片叶子都映着张人脸,有左明的,有左夜的,还有些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对着他们露出诱惑的笑。
“陆瑾,你看这是谁?”片叶子飘到陆瑾面前,映出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正是湘西被雪狐救下的那个女童,对着他伸出手,“陆瑾哥哥,你说过会帮我找娘的,她就在里面等你呢。”
陆瑾的阳火剑差点偏了方向。他确实答应过女童要找她娘,只是后来忙着对付银鳞蛇王,一直没来得及。愧疚像潮水般涌来,光罩瞬间黯淡,黑雾趁机往里钻,映出更多遗憾的画面:没来得及给左若童磕的头,没来得及对陆瑾说的谢,没来得及……
“师兄,看这个!”阿竹的守环突然撞向陆瑾,守环里裹着颗桂花,是从三一门带来的,甜香瞬间冲散了黑雾,“左若童师父说,遗憾就像药篓里的枯叶,该扔就得扔,总攥着会发霉的!”
陆瑾的光罩重新亮起,阳火剑劈开映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