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山风己经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满地枯叶在训练场上空打着旋儿。^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李云龙蹲在土坡上,嘴里嚼着根枯草,眯眼望着场中操练的战士们。三个月前那场反扫荡后,独立团补充了百余名新兵,现在正进行冬季作战特训。
"第三组!动作太慢!"教官张大彪的吼声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这个铁塔汉子伤愈归队后,左腿落下了残疾,但训练起来比谁都狠。"鬼子的刺刀可不等你系鞋带!"
新兵们喘着粗气重新列队,有个矮壮小伙动作特别利落——翻滚、射击、隐蔽一气呵成。李云龙挑了挑眉毛:"那小子叫什么?"
"报告团长,叫王铁锤。"铁蛋捧着花名册回答。这孩子又长高了,棉袄袖子短得露出手腕,但眼神比从前更加沉稳。"原是煤矿工人,能用铁锹劈开五块砖。"
李云龙点点头,目光转向另一侧。王喜武正带着老战士们练习雪地潜伏,狙击手们全身裹着白布,连枪管都用石灰水刷白了,趴在雪地里根本分辨不出来。
"团长!旅部急电!"通讯兵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跑来,递上张电报纸。
李云龙展开一看,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日军华北方面军新任司令官冈部首三郎调集三个师团,准备对晋东南根据地发动"铁棍扫荡",采用梳篦战术步步为营。独立团的防区首当其冲。
"通知各营连长来开会。"他转身走向指挥部,皮靴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作战室里烟雾缭绕。煤油灯的光照着一张张凝重的脸,赵刚正在黑板上画敌军进攻路线图:"...日军第36师团从东面压来,第41师团走北线,最危险的是这个战车联队,配有二十多辆坦克。"
"坦克?"新上任的炮兵排长周卫国声音都变了调,"咱们连门像样的反坦克炮都没有..."
"急什么!"李云龙一瞪眼,"老子打的就是坦克!"他转向铁蛋,"去把李铁匠请来,就说有要紧活儿。"
不一会儿,铁蛋领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进来。李铁匠是方圆百里最好的工匠,兵工厂的模具都是他打的。+二\8/看*书.徃¢ *嶵·薪`章?踕.埂_鑫!哙?听说要对付坦克,老汉二话不说掏出粉笔在地上画起来:"俺见过那铁王八,底盘最薄,用铁蒺藜卡住履带就行..."
作战方案很快成型:由李铁匠带人打造反坦克障碍;张大彪的一营负责诱敌深入;王喜武的狙击组专打坦克观察窗;铁蛋带着侦察班的孩子布置真假雷区;周卫国的炮排则在山口策应。
"记住,咱们的目标不是全歼,是拖住鬼子。"李云龙环视众人,"给总部转移争取时间,能拖一天是一天!"
深夜的兵作坊灯火通明。李铁匠带着徒弟们连夜赶制"铁蒺藜"——用铁轨钉改装的三角钉,撒在路上能扎穿坦克履带。铁蛋领着孩子们在旁帮忙,小脸被炉火烤得通红。
"团长,这个行不?"孩子举起个带倒刺的铁疙瘩。
李云龙接过来掂了掂:"再加个木柄,就是简易反坦克雷了。"说着掏出个小本子,凭记忆画出反坦克壕的剖面图,"深度要两米,斜面角度六十度..."
天蒙蒙亮时,前沿观察哨传来消息:日军先头部队己到二十里外的马家河。李云龙立即下令全团进入战斗位置。战士们三人一组分散在预设阵地,每人都带着三天的干粮和双倍弹药。
铁蛋带着侦察班最后一个撤离村庄。临行前,孩子把舍不得扔的课本埋在了老槐树下,还细心地在树皮上刻了个记号。远处己经能听见坦克引擎的轰鸣,像闷雷般越来越近。
"快走!"李云龙一把拽过发呆的铁蛋,"等打完仗,老子给你找套新的!"
第一场战斗在正午打响。张大彪的诱敌分队成功把日军坦克引进了雷区。虽然土制地雷对装甲没什么用,但爆炸声吓得步兵不敢上前。趁这机会,王喜武的狙击手们开火了,子弹精准命中坦克观察窗,打得里头的车长不敢露头。
"放铁蒺藜!"随着李云龙一声令下,战士们把连夜赶制的三角钉撒满路面。打头的坦克刚压上去,履带就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很快卡死不动了。
"打!"埋伏在两侧的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像冰雹般砸向暴露的步兵。_新¨丸+夲?神-占~ ¢醉¢新?漳!节¢埂`辛/筷·日军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往坦克底下钻,有的盲目还击。更绝的是李铁匠造的"火葫芦"——装满煤油的陶罐点燃后滚下山坡,烧得鬼子哭爹喊娘。
战斗持续到黄昏。日军丢下五辆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