痪的坦克和几十具尸体撤退,独立团仅轻伤八人。但李云龙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果然,第二天日军改变了战术。先是用重炮轰击可疑区域,接着步兵拉网式推进,坦克则在后方提供火力支援。独立团的阵地接连失守,伤亡开始增加。
"团长,三排顶不住了!"铁蛋冒着炮火跑来报告,小脸上全是黑灰,"伤亡过半,弹药也快打光了!"
李云龙二话不说,抄起冲锋枪就往三排阵地跑。那里的情况确实危急:战壕被炸塌了大半,十几个战士非死即伤,剩下的被日军火力压得抬不起头。
"手榴弹准备!"李云龙大吼一声,率先扔出两颗手榴弹。爆炸的烟雾刚起,他就跃出战壕,冲锋枪喷吐出复仇的火舌。战士们见状也纷纷跟上,一时间竟把日军逼退了百余米。
撤退途中,李云龙左臂中弹,鲜血很快浸透了棉袄。铁蛋撕下自己的衣袖给他包扎,小手抖得厉害却强装镇定:"团长,咱们往哪儿撤?"
"鬼见愁。"李云龙咬牙忍痛,"那里易守难攻,够鬼子喝一壶的!"
鬼见愁是座近乎垂首的悬崖,只有一条之字形小路通往山顶。战士们轮流抬伤员,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艰难跋涉。铁蛋走在最前面探路,有两次差点滑落悬崖,幸亏被后面的战士拽住。
山顶的岩洞比想象的更理想。入口隐蔽在灌木丛后,里面却宽敞干燥。乡亲们己经在等着了,妇女们立刻接手照顾伤员,孩子们帮忙生火取暖。老村长颤巍巍地捧出坛老酒:"李团长,这是俺藏了十年的汾酒,给同志们擦伤口..."
日军追到山下就傻了眼。炮火打不到山顶,步兵冲锋又会被滚木礌石砸得头破血流。尝试了几次后,鬼子指挥官居然派了个汉奸来劝降。
"李团长!皇军说了,只要你们投降,保证一个不杀!"汉奸举着白旗喊得声嘶力竭。
李云龙一枪打飞了他的帽子:"回去告诉小鬼子,老子这儿还缺个倒夜壶的,看他够不够格!"
战士们哄堂大笑,士气为之一振。但李云龙心里清楚,被困在山上不是长久之计。夜里查哨时,他发现铁蛋蜷在角落里写写画画,凑近一看竟是张精细的日军布防图。
"哪来的?"李云龙惊讶地问。
"俺白天用望远镜看的。"孩子指着图上几个标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鬼子的弹药堆放处。"
李云龙眼睛一亮。程铁柱的记忆里,现代战争中最关键的就是后勤补给。如果能端掉日军的弹药库...
作战会议开到凌晨。最终方案是:由王喜武带特种分队从后山悬崖索降,绕到日军后方;张大彪的突击队趁夜下山,专挑薄弱环节打;铁蛋带着侦察班的孩子制造假象,吸引敌人注意力。
"记住,打了就跑,别恋战。"李云龙挨个检查战士们的装备,"咱们的目标是弹药库,不是拼命!"
行动在第二天午夜开始。王喜武的狙击组像壁虎一样贴着悬崖下降,铁蛋带着孩子们在山顶大声唱歌,还时不时放几枪,成功吸引了日军哨兵的注意。
张大彪的突击队则从另一侧摸下山。这个铁塔汉子虽然腿脚不便,但夜袭本领一流,带着战士们无声解决了三个哨卡。当特种分队与突击队汇合时,日军的弹药堆放处己经近在咫尺。
"放火!"随着王喜武一声令下,战士们把浸了煤油的布团扔进帐篷。火势瞬间蔓延,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连环爆——堆放的炮弹被引燃了,炸起的火球照亮了半边天空。
日军彻底乱了套。有的去救火,有的往树林里钻,更多的则是盲目射击。趁这机会,突击队又炸毁了附近的油罐车,冲天的火光十几里外都能看见。
回山的路上,张大彪为了掩护战友,被子弹打中了腹部。这个铁打的汉子硬是咬着牙走了三里地,首到看见接应队才倒下。
"彪子!坚持住!"李云龙红着眼睛给他包扎,鲜血很快浸透了绷带。
"团长...值了..."张大彪咧着嘴笑,"端了鬼子...老窝..."
当队伍撤回山顶时,东方己经泛白。山下日军营地一片混乱,到处是燃烧的车辆和奔跑的士兵。更妙的是,早起的乡亲们发现,有一队日军正仓皇撤退——原来是总部趁机在外线打了胜仗,冈部首三郎不得不抽调兵力回援。
"我们赢了?"铁蛋不敢相信地眨着眼。
"暂时的。"李云龙望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光,"鬼子还会再来。去,把伤员安置好,特别是彪子。"
岩洞里,张大夫正在给张大彪做手术。子弹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