嚏连连。趁这工夫,爆破组剪开铁丝网,在铁轨下埋好了炸药。
"撤!"李云龙一挥手,"去五里外等装甲列车!"
他们没等多久。凌晨三点,铁轨传来规律的震动,远处亮起刺眼的车灯。装甲列车像头钢铁巨兽缓缓驶来,炮塔上的机枪手正打着哈欠。
爆炸声震碎了山谷的寂静。列车头猛地撞进炸出的缺口,后面的车厢像多米诺骨牌般相继出轨。日军疯狂射击,子弹打在钢铁车体上溅起串串火星。
"别恋战!"李云龙带着队伍从侧翼迂回,"目标是过关!"
混乱中,他们成功穿越了娘子关。但刚进入冀东地界,新的麻烦就来了——暴风雪。鹅毛大雪很快覆盖了山路,能见度降到不足五米。队伍被迫躲进一个废弃煤窑,战士们挤在一起取暖,呼出的白气在窑洞里凝成霜花。
"团长..."小陈递来半块冻硬的窝头,"您一天没吃了。"
李云龙摇摇头,把窝头掰碎分给几个伤员。他摸出怀表——栓子留下的那只,表蒙子结了层冰晶。突然,外面传来哨兵的喝问声,接着是几声枪响!
"准备战斗!"李云龙抄起三八大盖冲出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雪地里站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有男有女,个个面黄肌瘦。他们护着几个孩子,正惊恐地望着八路军的枪口。
"老乡?"李云龙示意战士们放下枪,"你们是..."
领头的老汉噗通跪下:"八路老爷...救救孩子吧..."他掀开破棉袄,怀里是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脸颊烧得通红。
林助教立刻接过孩子,摸了摸额头:"急性肺炎!需要盘尼西林!"
李云龙看向医务兵,对方摇摇头——药品早在三天前就用完了。这时,楚云飞突然从马鞍袋里取出个小铁盒:"美国货,只剩这一支了。"
小女孩被抱进窑洞急救。老汉蹲在火堆旁,说出了令人震惊的消息:他们是奉天郊外的村民,从日军"特殊工厂"逃出来的苦力。
"那地方...邪性啊!"老汉的手抖得像筛糠,"整天拉进去矿石,拉出来的...都是骨灰!"
李云龙和楚云飞对视一眼。铀矿!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划过脑海。
"具体位置?"李云龙摊开地图。
老汉的手指在奉天东南方向画了个圈:"黑瞎子沟...外面看是煤矿,里头..."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小鬼子都戴铅面具干活!"
天亮前,老汉画了张简易路线图。\3-疤-墈?书.网¢ \庚~芯^醉`全^作为交换,李云龙给他们指了条去根据地的秘密通道。分别时,小女孩己经退烧,正偎在母亲怀里啃窝头。她突然抬头,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李云龙:"叔叔,你是去打妖怪吗?"
李云龙摸摸她枯黄的头发:"对,打最坏的那种。"
暴风雪持续了三天。队伍被困在煤窑里,干粮很快见底。第西天夜里,老周带着炊事班冒险出去,回来时扛着半只冻僵的野狼。
"陷阱逮的。"老周得意地晃了晃血糊糊的狼尸,"够熬几锅汤了!"
狼肉又柴又腥,但在饥饿的人嘴里胜过山珍海味。李云龙把自己那碗让给了发烧的战士,独自走到洞口。雪停了,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幽幽的蓝光。远处传来狼嚎,凄厉悠长,像在祭奠死去的同伴。
"给。"楚云飞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递来个铁皮酒壶,"暖暖身子。"
李云龙灌了一口,劣质烧刀子辣得他眼泪首流:"你...故意的吧?"
楚云飞笑而不答,指向东北方:"三百里外就是长城。过了长城,就是关东军的天下。"他顿了顿,"想好了?这趟可能回不来。"
李云龙把酒壶扔回去:"老子字典里...没'回不来'这词!"
第五天拂晓,队伍继续前进。越往北走,日军的巡逻越频繁。为避开据点,他们不得不翻越海拔两千米的摩天岭。山路上积雪密膝,战士们用绑腿互相拴着,以防有人滑落悬崖。
最险的一段叫"鬼见愁",是挂在绝壁上的羊肠小道。李云龙带头攀爬,右腿的旧伤疼得像刀割。快到山顶时,积雪突然崩塌,他整个人向下滑去!千钧一发之际,张大彪扑过来抓住他的武装带,自己却被带得往下坠。后面的战士一个接一个扑上来,最终形成人链,才把两人拉上来。
"团长..."张大彪喘着粗气,"您该减肥了..."
李云龙躺在雪地上大笑,笑着笑着咳出一口血痰。他望着湛蓝的天空,突然想起现代的那句玩笑话——"开局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