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全靠捡"。现在他连狗都没有,只有这群伤痕累累的兄弟,和一颗赴死的心。
翻过摩天岭,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息——广袤的东北平原在阳光下延伸至天际,黑土地上点缀着星罗棋布的村落。更远处,一道铁路线像刀疤般划过大地的胸膛,上面蠕动着蚂蚁般的黑点——是日军的装甲列车。
"到了。"李云龙掏出怀表,时针指向正午,"先找抗联。"
他们在山脚下的白桦林里等了两天,终于等来了接头人。那是个穿羊皮袄的猎户,腰间别着把老旧的毛瑟枪。他盯着李云龙看了半晌,突然问:"山西人?"
"晋西北。"
"爱吃醋?"
"老子爱喝酒!"
暗号对上了。猎户咧嘴一笑,露出颗金牙:"抗联第一路军第三支队赵保田。"他转身带路,"跟紧点,林子里有陷阱。"
穿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山坡上散布着几十座地窝子,炊烟袅袅升起。但奇怪的是,营地里的战士大多面黄肌瘦,许多人连枪都没有,拿着红缨枪在操练。
"没办法。"赵保田叹气,"去年冬天遭了埋伏,补给线断了。"他指着远处几个躺着的伤员,"伤口化脓,没药治..."
李云龙看向医疗队,林助教立刻带着药品过去。楚云飞则从马鞍袋里取出两把手枪:"勃朗宁,送你了。"
当夜,抗联准备了"盛宴"招待友军——一锅炖野兔,配着高粱米饭。李云龙把自己那碗兔肉分给伤员,只喝了点汤。饭后,赵保田铺开地图,指向奉天东南的黑瞎子沟。
"鬼子在那儿建了个'特殊矿区',守备森严。"他用烟袋锅点了点地图,"我们试过三次,连外围都摸不进去。"
李云龙仔细研究地图。矿区三面环山,唯一的入口有碉堡群和雷区。更麻烦的是,山后有个简易机场,随时可以呼叫空中支援。
"硬攻不行。"李云龙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得想个法子混进去..."
正说着,营地突然响起警报!哨兵狂奔进来:"鬼子讨伐队!距离五里!"
李云龙抄起枪冲出去。月光下,远处的林线间晃动着无数手电光,像一群萤火虫。更可怕的是,伴随引擎的轰鸣声,两辆装甲车的轮廓隐约可见。
"准备战斗!"赵保田刚要下令撤退,李云龙却拦住他。
"跑不掉。"李云龙指向西面,"听声音,那边也有摩托队。"他转向楚云飞,"老楚,还记得风陵渡吗?"
楚云飞会意,立刻命令晋绥军架起迫击炮。李云龙则带着爆破组,在营地外围埋设地雷和绊索。
"把篝火弄旺!"李云龙往火堆里扔了几把湿柴,"再找些衣服扎草人!"
当日军先头部队冲进营地时,等待他们的是熊熊烈火和空无一人的帐篷。领队的少佐刚意识到中计,埋伏在树上的狙击手就开火了——专打军官和机枪手!
混乱中,那两辆装甲车试图掉头,却撞上了反坦克地雷。李云龙亲自操起缴获的掷弹筒,一发榴弹正中第二辆装甲车的观察窗!
战斗只持续了二十分钟。日军丢下三十多具尸体仓皇撤退,抗联方面仅轻伤五人。最珍贵的战利品是两辆没完全损坏的边三轮摩托和一部电台。
"过瘾!"赵保田拍着李云龙的肩膀,"早知道你们这么能打,早联系了!"
李云龙却没笑。他蹲在一具日军尸体旁,从对方口袋里摸出张折叠的纸——是张矿区通行证,照片处己经撕毁,但印章清晰可见:关东军特别矿业株式会社。
"老赵,"李云龙晃了晃通行证,"借你几个会说日本话的兄弟..."
三天后,一支"日军巡逻队"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黑瞎子沟外围。穿着少佐军服的李云龙走在最前面,楚云飞扮作翻译官,张大彪和王喜武则伪装成士兵。他们身后跟着五个真正的抗联战士,都是东北抗联从伪满军策反过来的,日语流利。
哨卡的日军拦住了他们:"口令?"
"樱花。"李云龙镇定自若,"回令?"
"富士。"哨兵立正敬礼,"长官辛苦了!"
就这样,他们成功混进了矿区外围。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震惊——巨大的露天矿坑深达百米,数百名骨瘦如柴的劳工在刺刀监督下劳作。更骇人的是,矿坑边缘堆放着成排的铁桶,上面画着骷髅标志。
"铀矿..."楚云飞低声道,"他们在提炼铀矿石。"
突然,一个监工挥起皮鞭,狠狠抽向跌倒的老矿工。李云龙下意识要冲过去,被楚云飞死死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