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雄二。他满脸得意,阴阳怪气地笑道:“当初要是用我们宪兵队的人,就不会出这种事。现在可好,看你怎么向上层交代!”三井洋大左脸色铁青,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仓库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士兵跑过去接起电话,随后大声喊道:“三井洋大左先生,陆军总参谋长找您!”三井洋大左眼睛一亮,得意洋洋地跑到电话机前,接连说着“嗨!嗨!嗨!”最后,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请老师放心,我一定尽快调查清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旁的山鬼雄二听了电话内容,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三井洋大左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气地说:“这件事由我们海军处理,不需要你们宪兵队插手。请你立刻离开!”山鬼雄二无奈,只得带着宪兵队灰溜溜地离开。
三井洋大左招手把山竹门下叫过来,压低声音说:“我老师要求尽快破案,不能让其他人有机会追查下去。”山竹门下眼珠一转:“大左先生有何高见?”三井洋大左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现在证据断了,我们就找人续上,把案子做成死案。”山竹门下连忙附和:“大左先生,此计甚妙!”
在两人的密谋下,近百号人被抓。其中有老实巴交、连字都不认识的普通百姓,也有得罪过三井洋大左和山竹门下的人,甚至还有一些只是在案发时路过街道的无辜者。他们遭受了残酷的刑讯逼供,屈打成招。
第二天清晨,陈府书房内,管家神色慌张地跑进来,手里挥舞着报纸:“老爷,您快看这篇新闻!”陈砚秋接过报纸,只见头版醒目的标题写着《三井洋大左不到24小时告破枪械案》。报道称,仓库被炸塌,一批枪支弹药被盗,系白崇禧的东路军所为。现己抓获100多名同案犯,击毙100余人,所有枪支弹药均己追回。
陈砚秋看完,愤怒地猛拍桌子。管家见状,满脸疑惑:“老爷,您这是怎么了?”陈砚秋强压怒火,平复了一下心情:“没什么,想起些事,一时没控制住情绪。”等管家关上门离开,陈砚秋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没想到,老赵为了保护国宝,与日军激烈交火,损失惨重;更没想到,日军找不到凶手,竟拿无辜百姓出气。想到有那么多人因自己保护国宝的决定而丢了性命,陈砚秋内心痛苦万分,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明子打来的。陈砚秋立刻穿好大褂,匆匆赶往景泰庄。看到明子从另一个门进来,陈砚秋关切地问:“小妹,出什么事了?”明子神色焦急:“三井洋大左的老师掌权了,我父亲被边缘化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用李代桃僵这一招。”陈砚秋愤怒地说:“我也没想到,三井洋大左竟如此心狠手辣,对无辜百姓下此毒手!”他顿了顿,又关心地问:“现在三井洋大左的老师当权,你有没有事?”明子摇摇头:“暂时没事,但行动越来越受限,以后恐怕很难出来和你联络了。”陈砚秋点点头:“小妹,你没事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两人简短交流后,便各自离开。
陈砚秋离开景泰庄,拦了辆黄包车前往药行。一进药行,就看到水生正指挥工人忙碌。水生看到陈砚秋,立刻跑过来:“老爷,您怎么来了?有什么吩咐?”陈砚秋说:“我来看看。现在止血丸市场需求大,你一定要把好质量关。”水生指着忙碌的伙计们说:“老爷您看,大家都干劲十足,关键环节我亲自盯着,您放心吧。”
陈砚秋又问:“最近扬厅长还来店里吗?”水生回答:“上次在门口见过一面后,就再没见他来过,也没找我们要好处费。”陈砚秋心想,看来扬钱最近有新的靠山。他叮嘱水生:“后天要发货的止血丸,可别忘了,抓紧时间!”水生连忙弯腰应道:“好的,老爷!”
陈砚秋离开药行,坐上黄包车返回陈府。车窗外,上海的街道依旧繁华,可他的心情却无比沉重。经历了国宝失窃、日军的残忍行径,他越发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回到陈府,看着家人的笑脸,陈砚秋暂时抛开烦恼,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但他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在这座看似繁华的城市之下,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