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铰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整个残破的炮楼似乎都因为这声音而簌簌发抖!
“够劲儿不?”
李云龙得意地朝赵刚挤挤眼,像个炫耀新玩具的孩子,
“隔着二十米,房梁都给震塌喽!”
赵刚弯腰,从瓦砾中拾起一个扭曲变形的铜哨。
指尖触到一片滑腻的温热——是尚未凝固的血浆。
他手指微颤,默默将铜哨轻轻放回那具尸体的胸口,声音有些发紧:
“威力…太大了。这些伪军毕竟……”
“打仗不是请客吃饭!”
旅长冷硬的声音打断了他。
手中的马鞭“啪”地一声,抽在旁边一根布满蛛网状裂痕的水泥承重柱上!
“簌簌簌……”
大块的水泥粉尘应声剥落,在手电光柱中疯狂翻腾!
“看清楚!”
旅长的马鞭尖点着射击孔周围,
“钢筋都拧成了麻花!冲击波是贴着地皮扫过去的!”
他又指向那道贯穿半面墙的巨大裂缝,
“半米厚的墙!要是炸药包再近点,在空中炸开……”
赵刚的后半句话被生生堵了回去,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报告——!”
张大彪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声打破了压抑。
李云龙扬眉:
“说!”
“东南方向!大片扬尘!看动静,至少一个中队的鬼子!”
赵刚闪电般掏出怀表:
“是虎亭据点的援兵!按鬼子速度……”
“张大彪!”
李云龙眼中凶光乍现,
“立刻打扫战场!支援沈泉!给老子把这伙鬼子钉死在王家坡!等我到了再包饺子!”
“是!”
张大彪领命飞奔而去。
李云龙猛地转向江岳,刀锋首指炮楼外开阔的战场:
“江呆子!带上你的炮!集合你的人!老子要看看,这‘没良心炮’在野地里,能不能把鬼子的屎给震出来!”
“是!”
天光微熹。
王家坡阵地前,沉寂被打破。
两个小队的鬼子,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在晨光中散开队形,钢盔反射着冰冷的金光,刺刀闪烁着寒芒,向着沈泉二营的阵地,小心翼翼地匍匐逼近。
战壕里,泥土冰冷。
江岳嘴里咬着一截铅笔,手中紧握着一个用树枝和细绳绑成的简易量角器,正全神贯注地调整着汽油桶的炮管仰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江排长!鬼子上来了!”
一个新兵扔掉铁锹,声音带着颤抖,指向那越来越近的土黄色浪潮。
“稳住!放近打!”
沈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磐石。
当最前面的鬼子钢盔清晰可见,距离己不足三百米!
“点火——!!!”
江岳的吼声带着破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望远镜的视野中,两个小队躬身前行的鬼子身影骤然定格!
“嗵!!!”
“嗵!!!”
又是那沉闷如地狱之门的开启声!
两道裹挟着毁灭烈焰的庞大黑影,如同被愤怒天神掷下的陨石,带着刺耳的尖啸,划过灰蒙蒙的天空!
整个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连风都停滞了半秒!
轰——!!!
其中一个炸药包,竟在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的高空,轰然炸裂!耀眼的火球瞬间膨胀!
——那是江岳故意剪短了一寸导火索的效果!
几乎同时,第二个炸药包也狠狠砸入鬼子冲锋队形侧后方,发出震天撼地的巨响!
旅长趴在观测位上,望远镜死死抵住眼眶!
他清晰地看到,两道肉眼可见的、混杂着泥土、碎石、肢体和金属碎片的恐怖冲击波,如同两柄无形的死亡巨镰,呈扇形向西周疯狂横扫!
瞬间覆盖了大半个进攻区域!
噗噗噗……
冲击波卷起的沙砾碎石,如同密集的子弹,狠狠打在旅长的棉大衣上,簌簌作响!
望远镜的视野里,地狱降临。
爆炸核心处,一片狼藉的空洞,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几具。
稍远些,人体像破布娃娃般被高高抛起,又重重摔落,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更外围,十几个鬼子如同喝醉了酒,在原地踉跄打转,他们身上的呢子军装看似完好,但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