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放亮,当杨刚的先头部队突破了小鬼子封锁,冲进台儿庄外围阵地时,眼前的景象让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都僵在了原地。*比′奇′中¨文-网, !更`辛^罪.快,坍塌的城墙废墟上,密密麻麻插着折断的刺刀,每把刺刀下都压着一张血写的姓名牌——每个姓名牌代表着一个牺牲的战士!护城河里漂浮着膨胀的尸体,河水早己变成暗红色。残存的守军把战友的遗体垒成掩体,还在用沙哑的嗓子喊着“射击!”
“杨...杨师长?”一个满脸血痂的军官从弹坑里爬出来,他的左袖空荡荡的,右手还攥着打光子弹的毛瑟手枪。杨刚认出这是31师参谋主任屈伸,据说三个月前此人在徐州的军事会议上,曾意气风发地演讲过防御方案!
“池师长呢?”杨刚跳下战马,靴子陷进混着碎骨的泥浆里。
屈伸的嘴唇颤抖着,指向城墙缺口处那面千疮百孔的军旗。旗杆下,池峰城半跪在焦土上,双手紧握插进地面的指挥刀撑住身体,胸口被弹片撕开的伤口己经凝着黑血。走近了才看清,这位台儿庄守将的双眼竟还圆睁着,凝固的瞳孔仍盯着北方——那里是日军主攻的方向。
“昨夜小鬼子用150毫米的重炮轰塌了城墙,”屈伸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池师长带着警卫连肉搏堵缺口...全都战死了!”
杨刚缓缓摘下军帽。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撕裂空气。“炮击!隐蔽!”六发重型炮弹砸在三十米外,冲击波掀翻了两个机枪组。烟尘中传来鬼子的吼叫声,影影绰绰的钢盔在晨雾里晃动。
“是鬼子第六十三联队的反扑!”刀锋吐着嘴里的泥沙大喊,“他们想趁我们立足未稳突破防线。.2!芭!看.书¢王* ?勉?废′岳?独.”
杨刚前冲几步,一脚踹开炸歪的机枪架,扯着嗓子怒吼道:“一旅接管东侧废墟!二团抢修城墙缺口!把老子的山炮架到鼓楼上!”他猛地扯下染血的军装外套,露出腰间两把手枪:“传令下去,凡我独立师官兵,后退一步者,杀!”
日军显然没料到援军来得如此之快。当第六十三联队冲进城墙缺口时,等待他们的是十二挺MG34机枪组组成的交叉火力网……德制机枪每分钟一千两百发的射速,密集的子弹把冲锋的小鬼子像割麦子般扫倒。
一营长沉声命令道:“省着点子弹!放进到五十米再打!”
杨刚趴在钟楼顶层,透过炮兵观测镜指挥战斗。突然镜片反光一闪,他本能地偏头一闪。“砰!”一发6.5毫米有坂步枪弹擦过耳廓,在杨刚身后的砖墙上炸开。
“十点钟方向!鬼子狙击手!”杨刚翻滚到掩体后,对着无线电吼道,“孙六!把你的人撒出去。把小鬼子的狙击手给我干掉!”
杨刚的警告刚在无线电里响起,孙六己经带着队员迅速散开。茶楼窗口的鬼子狙击手刚探出头,就被赵大山一枪打碎了瞄准镜,玻璃碎片扎进眼睛,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下了。右边瓦砾堆后的第二个狙击手正要转移位置,子弹突然打穿了他的脚踝。他痛苦地栽倒时,第二颗子弹己经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喉咙。最后一个躲在枯井后的鬼子听到同伴的惨叫,刚想探头查看,就被孙六一枪击中眉心,抽搐着倒下。`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孙六收枪隐藏了起来,小鬼子的狙击点彻底安静了。
但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观测哨传来急促的哨音。杨刚透过望远镜看到,六辆九七式坦克碾过护城河残骸,57毫米的炮管正对着城墙缺口调整仰角!
“山炮连!穿甲弹预备!”
“来不及了师座!”二狗指着右侧街道,“鬼子步兵从民房地道钻出来了!”
杨刚转头看去,浑身是血的张六正带着突击队与涌出地道的小鬼子展开了近身白刃战。MP18冲锋枪的扫射声、刺刀入肉的闷响、垂死的嚎叫混成一片。
“刀锋!带警卫排跟我上!”杨刚抄起一支上了刺刀的中正式步枪,就冲了过去,“绝不能让小鬼子的坦克和步兵会合!”
刺鼻的硝烟中,张六的突击队与涌出地道的日军绞杀成一团。“咔!”一把三八式步枪的刺刀捅穿了一名突击队员的腹部,那战士却狞笑着用左手攥住枪管,右手抡起工兵铲劈进鬼子面门,脑浆和碎牙溅在夯土墙上。
张六刚用MP18冲锋枪扫倒三个小鬼子,弹匣却“叮”地一声空响。“没子弹了!上刺刀!”他反手抽出背后的大砍刀,刀柄上缠着的红布早被血浸成黑紫色。五个小鬼子围了上来,雪亮的刺刀组成死亡扇形朝着张六刺来。
“啊!”张六突然暴起,砍刀劈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