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鬼子的手腕,断手还紧握着步枪砸在旁边小鬼的脸上。右侧小鬼子的刺刀趁机捅向张六的肋下,“当”的一声,一柄中正式步枪的刺刀横空架住偷袭,火星迸射间,杨刚的脸从硝烟里浮现:“怎么五百人的突击队就剩这几个了?”
刀锋带着警卫排如同尖刀般插进战团。这个蒙古汉子不用刺刀,两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一刀荡开了三把刺刀,第二刀首接削飞半个天灵盖!白花花的脑组织淋在另一个鬼子钢盔上。
一个小鬼子队长突然掷出一颗九七式手雷,刀锋眼疾手快飞起一脚,将手雷凌空踢飞!“轰!”爆炸的气浪掀翻两具尸体,漫天血雨中,杨刚的刺刀穿透小鬼子队长的喉结,刀尖从后颈穿出时还挑着半块颈椎骨。
残存的日军开始溃退,却被自己人从地道口射杀!二狗带着爆破组把炸药包塞进了地道支线,闷响过后,三十米外的街道突然塌陷,沸腾的泥土里翻滚着残缺的小鬼子军服碎片。
张六喘着粗气踩住一具尸体,拔出插在对方眼窝里的砍刀低声道:“大哥,这波小鬼子起码是一个中队!”
杨刚甩了甩刺刀上的脑浆,突然瞳孔一缩提醒道:“蹲下!”“砰!”钟楼上的孙六枪口冒着青烟,把百米外举枪射击的鬼子大队长天灵盖掀上了半空。
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血腥气。杨刚拄着步枪站起身,刀锋和张六也喘着粗气聚拢过来。三人的军装都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杨刚哑着嗓子喊道:“清点人数!”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嘶哑。
刀锋抹了把脸上的血,转头看向身后:“突击队还剩...不到两个排。”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就在一小时前,这支五百人的精锐还生龙活虎,现在活着的己经不足百人。
张六的砍刀己经卷刃,他随手把它插在地上,从腰间摸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烟盒被血浸湿了大半,他勉强抽出三根,递给杨刚和刀锋。三人就着还在燃烧的断壁残垣点着烟,沉默地吞吐着。
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天空。“炮击!隐蔽!”杨刚猛地推开身旁的刀锋,自己却慢了一步。爆炸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一块滚烫的弹片深深扎进右臂。鲜血顿时浸透了军装袖子,顺着手指滴落在焦土上。
“师座!”刀锋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撕开急救包就要包扎。
杨刚咬着牙推开他:“先带人把缺口...”话没说完,又是一轮炮火覆盖,整个城墙缺口处再次陷入火海。远处,日军的膏药旗在硝烟中若隐若现,新一轮进攻又开始了。
杨刚的右臂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用绷带草草捆扎后仍在渗血。他靠在半截断墙后,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城墙内外层层叠叠铺满尸体,有头缠纱布仍抱着炸药包冲向坦克的爆破手,有肠子流出来还在装弹的炮兵,有和日军扭打着滚进火堆的医护兵。
经过一个小时的激战,小鬼子的进攻终于被打退了。
“师座...”刀锋拖着被子弹打穿的小腿爬过来,“二团三营...打光了!”
杨刚摸出林悦给的布包,发现磺胺粉早己被血浸透。他苦笑着掰开最后一支吗啡给刀锋扎上,嘶哑着问道:“31师的友军还剩多少人?”
“不到两个排...但北门守住了。”刀锋艰难地指着城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