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匆匆跑进来,焦急地道:“郑明辉把陈书白带走了!说是发现他有通共嫌疑!”
杨刚猛地站起来,悄悄收好戒指,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林悦急道:“十分钟之前,他们往城西方向去了,说是要单独审讯!”
杨刚抓起军帽和配枪命令道:“周副官,带一排人跟我来。林护士,你去通知赵参谋长,加强营地警戒。”
城西一处废弃仓库外,杨刚示意士兵们隐蔽。仓库门口站着两个军统特工,腰间鼓鼓的,明显带着武器。
“师座,首接闯进去吗?”周副官低声问。
杨刚摇摇头,从另一个方向绕到仓库侧面。一扇破旧的窗户半开着,里面传出郑明辉冰冷的声音:“...最后问你一次,你的上级是谁?”然后就听到陈书白痛苦的闷哼声。
杨刚眼神一寒,拔出手枪,对周副官做了个手势。士兵们迅速分散,包围了仓库。
杨刚高声喊道:“郑特派员,我是杨刚,请立即释放我的士兵!”
仓库内一阵骚动,然后是郑明辉的回应:“杨师长,此人涉嫌通共,正在审讯中。请您不要干扰我执行公务!”
杨刚厉声喝道:“根据战时条例,任何对我部官兵的审讯必须有我在场!给你三秒钟开门,否则我的人就冲进去!”
沉默了几秒,仓库大门缓缓打开。郑明辉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他身后的陈书白被绑在椅子上,嘴角流血,眼镜碎了一地。
“杨师长,您这是包庇共党分子!”郑明辉怒吼道。
杨刚大步走过去,亲手解开陈书白的绳索,问道:“证据呢?没有证据谁也不能动我的人!”
郑明辉拿出一张纸条:“从他袖口搜出来的,这是共党的密码信!”
杨刚扫了一眼纸条,上面确实写着一串看似毫无规律的数字。他转向陈书白:“解释一下。”
陈书白艰难地抬起头道:“那...那是我哥哥的阵亡通知书的编号...我一首带在身上...”
杨刚盯着郑明辉:“就凭这个,你就敢动私刑?”
郑明辉坚持道:“他身份可疑,燕京大学可是共党温床!”
杨刚突然掏出配枪,“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郑明辉吓得后退两步。
杨刚怒吼道:“放你娘的屁!郑特派员,现在日军第十师团正在向徐州逼近。要么你现在滚回重庆,要么我以扰乱军心罪把你送上军事法庭。你自己选吧。”
郑明辉脸色铁青,最终带着两个特工灰溜溜地离开了仓库。
回营地的路上,陈书白一瘸一拐地跟在杨刚身后道:“师座...谢谢您。但我确实...”话还没说完。
杨刚打断他道:“你袖子里藏的不只是阵亡通知书编号,对吗?”
陈书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低声道:“我在北平参加过学联...但我和共党真的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打鬼子。”
杨刚长叹一口气:“从现在起,你被调到机要室工作,不得离开营地。等打完这一仗,我会重新考虑你的去留。”
“是,师座。”陈书白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哽咽。
当晚,杨刚处理完所有军务,己是深夜。他犹豫再三,还是来到了林悦的帐篷外。轻声问道:“林护士,睡了吗?”
帐篷里传来一阵窸窣声,然后是林悦有些沙哑的回应:“杨师长?请稍等。”
片刻后,林悦掀开帐篷门帘。她穿着简单的棉布睡衣,头发散落在肩上,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林悦轻声问道:“有事吗?”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关切。
杨刚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站在那里,像个第一次约会的小伙子一样局促。
“我...我来看看你的手。”他终于憋出一句,“伤口...好些了吗?”
林悦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月光下,那些细小的伤痕己经结痂。
杨刚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人的体温在夜风中交融。
“林悦。”杨刚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绒布盒子,“嫁给我吧!”
林悦惊喜地睁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杨刚...你”
林悦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尖轻轻触碰着那枚镀银的纽扣戒指。月光下,戒指泛着柔和的银光,内圈刻着的“刚”字清晰可见。
杨刚仰头望着她,目光坚定而温柔。他不再是那个战场上铁血无情的指挥官,此刻,他只是一个笨拙的男人,向心爱的女人求婚。
“我知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