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杨刚正在批阅文件，周副官匆匆进来：“师座，军统的郑特派员又来了，还带了两个人。!纨,本￠神￠颤- ~冕-费\越`毒/”

杨刚皱眉：“让他们进来吧。”

郑明辉今天穿着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年轻特工。

“杨师长，打扰了。”郑明辉笑容可掬道，“奉上峰命令，我们需要对新入伍人员，特别是知识分子背景的，进行政治审查。”

杨刚放下钢笔：“我的部队正在备战，郑特派员这个时候来审查，恐怕会影响士气。”

“非常时期，更要注意思想纯洁。”郑明辉推了推眼镜，“比如那个燕京大学的学生...陈书白是吧？他的背景就很可疑。”

杨刚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道：“郑特派员有确凿证据吗？”

“暂时没有。”郑明辉坦然道，“所以才要调查。对了，听说贵部的林悦护士长是从南京过来的？”

杨刚的眼神骤然变冷：“林护士她爸是南京守备司令，是经过正规审查的医疗人员，抢救过数百名国军将士。郑特派员连她也要怀疑？”

“例行公事而己。”郑明辉笑了笑，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名单，“这些人都需要接受问询，包括林护士。”

杨刚扫了一眼名单，上面有十几个名字，大多是近期入伍的知识分子和医护人员。他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可以。但必须在参谋处进行，由我的人陪同。”

郑明辉似乎没料到杨刚会答应得这么痛快：“这...不符合程序...”

杨刚的声音不容置疑道：“这是我的底线！要么按我的方式来，要么请郑特派员带着名单马上离开。”

最终，郑明辉勉强同意了杨刚的条件。审查定在三天后开始。

傍晚，杨刚处理完军务，独自来到战地医院。简陋的帐篷里，林悦正在给一个年轻士兵换药。士兵的腿伤很重，疼得满头大汗，但林悦的动作很轻柔，一边操作一边低声安慰着。/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

杨刚站在门口，没有打扰。他注意到林悦的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一朵小小的野花，不知是哪个伤员偷偷摘来送给她的。

“杨师长？”林悦终于发现了他，有些惊讶地走过来，“哪里不舒服吗？”

杨刚摇摇头：“来看看伤员。”其实主要是来看林悦的，顿了顿，说道，“郑明辉要对你进行审查。”

林悦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我知道了。”

杨刚低声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乱来。”

林悦抬起头，眼睛里映着夕阳的余晖：“我不怕审查。我的身份背景很清白。我在战地医院的工作档案很完整。”

杨刚突然问道：“为什么选择上前线，有我保护你很安全。”

林悦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阿爹是军人，之前南京保卫战牺牲了。临终前，他把我托付给了你。”

杨刚的心猛地一沉。他记得那天林将军把林悦交给自己，却坚持指挥部队断后，最后战死在了南京。

“对不起！”杨刚的道歉略显局促。

林悦摇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所以我才更要在前线。每救一个战士，就可能多杀几个鬼子。”

杨刚转过身抱住林悦，低声道：“最近太忙了，咱们约定好的婚礼可能要往后延一延了。”

林悦没有回话，闭着眼睛吻了上去。拥吻过后，两人沉默地站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三天后，杨刚在指挥室里来回踱步。周副官刚刚送来消息，日军第十师团正在向徐州方向移动，但具体兵力尚不明确。

“师座。”周副官欲言又止，“还有件事...您托我做的东西，做好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绒布盒子，小心翼翼地递给杨刚。

盒子里是一对简单的纽扣镀银戒指，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徐州城里最好的银匠打的。·兰!兰′文-学¨ ,嶵/欣\漳`劫¨埂,欣.筷~”周副官低声道，“按您的吩咐，内圈刻了字。”

杨刚拿起较小的那枚戒指，内圈刻着“刚”，而另一枚则是“悦”。

杨刚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谢谢，别告诉任何人。”

周副官露出难得的笑容：“弟兄们其实都看出来了。赵参谋长说，等您开口了，大伙儿凑份子办个简单的婚礼。”

杨刚耳根发热，正想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