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他不会。”杨刚冷笑道:“戴雨农现在自顾不暇,郑耀先用命换来的那份名单,够他喝一壶的。”
窗外,夕阳如血,将整座洛阳城染得通红。
子夜时分,洛阳南门悄然洞开。一队队士兵沉默地列队出城,火把稀稀拉拉地亮着,照出一张张疲惫的脸。城头上,军旗己经降下,只剩下光秃秃的旗杆在夜风中摇晃。
远处的山岗上,几个黑影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切。
“杨刚真的跑了。”一个穿国军制服的男人放下望远镜,露出马汉三那张阴鸷的脸,“发信号,让濑谷将军的部队进城。”
他身旁的副官疑虑道:“处长杨刚素来狡诈...”
“正因如此!”马汉三突然揪住副官衣领,“戴局长刚发来密电:说杨刚把火焰喷射器都送去了武汉——没有哪个将领会主动放弃这种大杀器!”马汉三冷笑道:“他再厉害,能扛得住重庆和日本人的两面夹击?”他从怀中掏出一支信号枪,对准夜空——砰!
一颗绿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在黑夜中划出一道妖异的弧线。
几乎在同一瞬间,洛阳城外的树林里突然亮起无数火把,三发绿色信号弹升空后,小鬼子却只派出一个小队。这些老兵油子贴着城墙根前进,每走十步就向可疑处扫射试探。首到确认没有绊雷,才用旗语召唤主力。
三公里外的土坡后,马汉三放下望远镜:“让第三组先进城。”
“处长,这...”副官刚想劝阻,就被马汉三用枪顶住腰眼:“杨刚的爆破组最爱在门洞埋炸药,你想当探路鬼?”
十分钟后,当先导组用镜子反射出安全信号,马汉三才裹紧伪装服,带着电台小组向城门摸去。
城门处的“内应”见到他们,立刻立正敬礼:“长官!”
“很好。”马汉三满意地点点头道:“杨刚的指挥部还有人吗?”
“报告长官,只剩几个文职在收拾文件。”
马汉三狞笑道:“走,去给杨师长送行。”
军统洛阳站的地下室里,马汉三一脚踹开作战室的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墙上还挂着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图上洛阳的位置被画了一个血红的叉。
“搜!”马汉三厉喝,“把杨刚的秘密文件全找出来!”
特务们翻箱倒柜之际,没人注意到,墙角的老式座钟“咔嗒”一声,停在了凌晨三点整。
当最后一名鬼子士兵踏入瓮城,千斤闸轰然落下!城外传来一阵密集的爆炸声!
“杀!”藏在民房里的机枪同时开火!
马汉三冲到窗前,只见原本应该撤离的杨刚部队,竟然从西面八方杀回,将入城的鬼子先锋部队彻底包围!更可怕的是!那些装满辎重的马车帆布被掀开,露出的不是稻草,而是一挺挺重机枪!
咻咻咻!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日军士兵如割麦子般倒下...
“中计了!”马汉三脸色惨白,转身就往门外冲——
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将身后的副官爆头!
阴影中,杨刚缓缓走出,手中的毛瑟枪还冒着青烟。
“马副处长。”他咧嘴一笑,“这么急着走?”
马汉三猛地拔枪,却发现所有出口都己被突击队的士兵堵死。
“你……”他喉结滚动,“戴局长不会放过你的!”
“戴笠?”杨刚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先看看这个。”
马汉三低头,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军统专用电文纸,上面既有马汉三的印章,又沾着中岛一郎的鼻血——郑耀先牺牲前,用钢笔扎穿了这个日本特务的鼻腔夺取的。
“郑耀先用命换来的好东西。”杨刚慢条斯理地给手枪上膛,“你说,我要是把这份电文登报,戴雨农是保你呢,还是亲手毙了你?”
马汉三突然狂笑道:“你以为这就完了?夜枭小组不止我一个!周佛海己经——”
“己经什么?”杨刚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己经派人去武汉了?”他凑近马汉三耳边,轻声道:“告诉你个秘密——李宗仁长官昨天就收到我的密报了。”
马汉三面如死灰...
“放心!”杨刚松开手,退后两步,“我不杀你。”在马汉三愕然的目光中,他转身对士兵们下令道:“把他捆结实了,连同这些证据一起——送给戴笠当大礼!”
黎明时分,洛阳城外的枪声渐渐停息。杨刚站在城头,望着溃逃的日军和满地尸体,点燃一支烟。
“师座,统计出来了,歼敌八